幸好儿子退了一步,如果被儿媳当场揭穿,这场戏不好继续唱下去。
如若这个绣娘是个有心机的,还想着找机会缠住儿子,那这个人是断然留不得的。
情绪外泄
后面展示的书册,谢添一本都没有看进去。
虽然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舞台,整个大脑却乱哄哄的,怎么也没有想到蝶儿会在这样的场合下和他见面。
成亲之后,他一直不能接受岳天骄,甚至还想着,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将蝶儿迎进门。
为了不让自已的情绪外泄,他忍着没有去找过蝶儿,只是有时候去挑选几件成衣,点名让蝶儿绣花。
低下头,他翻开书册,假装是在看书,其实是看着自已的衣袖。那上面有一只很不起眼的蝴蝶,那就是蝶儿亲自绣上的。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蝶儿明知道会来侯府,为什么没有找个借口拒绝呢?其中是有什么误会和隐情吗?
他有很多疑问,此刻就想当面问问蝶儿,只是,当着娘亲和岳天骄的面,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活动有点虎头蛇尾,在座的几个人都心不在蔫,各自想着心事。
“天骄,方才和你说的几身衣裳都留下,你去和彩衣阁的老板说清楚,仅此一件,不要再卖给其他夫人了。”
好一会儿,岳天骄才回过神来,扯着僵硬的笑意答应下来。
“阿添,你看好了哪几本书册呢?”
“儿子都喜欢,全部留下吧,应该都是最新上市的。”
“好好好,都依你。”
昌平侯夫人嘴巴上答应着,眼睛都盯着谢添身后慢慢退场的一群人,那个身材浓纤合度的绣娘,此刻走得很快,头都没有回一下。
“舞台早点拆了吧,活动还不错,管家,让厨房早点安排午饭。”
看见娘亲起身回了自已的房间,谢添站直了身子,收起手里的书,疾步朝着书房走去。
“相公。”岳天骄大喊一声,看见谢添转过身看着自已,笑了笑,指着脚边一匣子收拾好的书册问道。“这些书册,一起送去书房吗?”
谢添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地上的书册,点了点头,淡淡地说了一句:“好,辛苦了。”
走出几步,想着自已的话似乎给了她可以一起去书房的暗示,他又转过身来,说道:“匣子太重,你别管了,让管家一会儿总过来就是。”
听着是在关心她,可是,岳天骄还是听懂了其中的含义,仍旧将她拒之门外。
书房,还是她不可去的禁区啊。
忙活了这么久,就换来了一句“辛苦了”,着实可笑!
岳天骄抬起脚,使劲踢在旁边准备拆掉的架子上,一脚下去,疼得龇牙咧嘴。
她愤愤地将管家喊过来,说要支取三百两银子。
今日的活动筹备、组织,已经衣衫和书册的购买,哪一样不许要银子?总不能让她自已倒贴吧?
管家摇摇头,躬着身子低声回话:“府邸支取一百两衣裳的银两,全部要老夫人同意才能呢。”
事情她提前报备过,又是婆母亲口答应的,而且,今日看得比她还要入迷,这些银子自然会给她。
只不过,岳天骄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她还没有说完,昌平侯夫人反过来教训她:“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就不知道和彩衣阁铺子的老板讲讲价吗?不能超过二百两,本月府邸的开支已经超了。”
“娘,即便是讲价,也不可能还了一百两银子啊。”
“那你就自已想办法了。”
昌平侯夫人看着岳天骄气呼呼地离开,顿时就冷了脸:“也不知道永宁侯府是怎么教育子女的!如此行事咋咋呼呼,花银子大手大脚的人。如若不是家世相当,本夫人是怎么都看不上眼的。”
身边的嬷嬷上前来给老夫人捏着肩膀,一边低声细语地劝慰她不要生气了。
“如何能够不生气!原本是一件好事情,她都能够想到借着本夫人的嘴巴,去主动邀请阿添,想着他们夫妻俩难得凑在一起,本夫人也乐意给她一次机会。结果呢?她这个蠢货,将事情办成这个局面!这不是相当于主动给外人让位置吗?还冲上舞台去,如若不是阿添退后一步,她还要将事情闹得无比难看,让一群绣娘看笑话,再将事情说出去,届时,整个京都都要看侯府的笑话呢。”
“老夫人,少爷虽然平日里话语不多,但是还是会以大局为重,不然,他也不会成亲,相安无事这么久,您想想少爷那么孝顺,都是您教育得好呢。”
嬷嬷转移了话题,又安慰了老夫人一阵。
昌平侯夫人喝了一口茶,在内心叹了一口气,那么出色的儿子,怎么就眼拙地看中一个绣娘了呢?
日后,还是要把侯府的小金库看紧一些,否则,不是被这个不讨喜的儿媳妇败光,就是被另外一个小狐媚子想心思了。
原本以为这个儿媳妇起码是个大家闺秀,定然是明理懂事的。
上次永宁侯府办丧事,亲眼看着岳天骄在娘家恃宠而骄,明着对哥哥撒娇,暗地逼迫嫂嫂,还当着众人的面,被嫂嫂几句话激怒而自爆内幕,简直是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