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刘四,跑来县衙告状,被告知县太爷去给岳母贺寿了,让他改天再来。
今天一早他就来了,但是又被告知,县太爷忙着抓盗贼,没空搭理他,让他改天再来。
上午他打听了一番,得知昨天晚上,孙家被盗了,县太爷还悬赏全城征集线索。
联想到昨天打自己的那个人,也是去的孙家,刘四觉得,那个凶神恶煞的家伙,估计和孙家被盗有关。
就算与他无关,刘四也得说与他们有关,一则借县太爷的手给自己报仇,二则说不定他还算是线索提供者,能得到悬赏的奖励呢。
“大人!大人!草民有——啊!”
刘四一句话没说完,就觉得胸前一痛,他被一个高大壮实的衙役一脚踹倒了。
“怎么又是你?不是说了大人在忙,滚!”
刘四倒在地上,疼得说不出话来。
甄武德一边上马车,一边皱着眉问衙役:
“怎么回事?”
衙役道:“这人昨天被人打了,前来报案,大人现在这么忙,哪有功夫理会他这种小案子,小的就把他给打走了,没想到他又来。”
甄武德就不再理会,催促车夫快点去郑记钱庄。
郑记钱庄。
顾昔一身男装,样貌也伪装得很普通,除了一双眼睛比较明亮,其他地方看起来,就是一副大众脸,扔在人群里都找不到的那种。
她站在柜台边催促钱庄伙计快点兑换,奈何这个伙计真是笨,一点碎银子称来称去也称不准,她要换的铜板,伙计也是一遍又一遍的数,生怕搞错。
“那不是有串好的一贯一贯的铜钱,你给我那个就好了呀。”
伙计仍旧慢悠悠地说:
“那个我也要数清楚了才能给客官的,不然万一有错漏,小的担待不起。”
顾昔等得火冒三丈。
她一共给了伙计五个银锭子,也就是五十两,站在这里快半个时辰了,才换了价值三十两的碎银子和铜板出来。
若不是她是一次性把五个银锭子都给了伙计,她一定扭头就走。
但现在,她觉这伙计时不时的就朝门口看,而且兑换的度越来越慢,顾昔心里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她似乎听到外面有一阵急促的马蹄和脚步声。
顾昔忙抓起兑换好的这部分钱往怀里一揣,实际上是放进了空间,然后快步朝门外跑。
后面,钱庄伙计大声喊:
“客官!客官!您的铜板还没换完呐!”
顾昔不理会他,出了门就看到从左边来了一辆马车,两边还跟着十几个衙役。
那车夫正勒马准备停车。
顾昔有种直觉,这队人马是冲着她来的,谁叫她做贼心虚呢。
“就是他!”郑老板指着顾昔喊。
甄县令一挥手,众衙役就冲了上来。
顾昔撒腿就往右边跑。
她那点功夫,可不敢跟这十几个衙役对上。
衙役们平时也是操练的,体力比寻常人强得多,他们一边大喊着“站住!”一边朝顾昔追来。
站住是不可能站住的。
于是,成阳县街头就出现了这样一副场景:
一个人在前面风一样的跑,后面一帮衙役紧追不舍,周边百姓抄手站着看热闹,没有一个上前帮忙的,因为谁都知道,衙役追的不一定是坏人,因为县衙里就没啥好人。
顾昔一直跑了两条街,眼见得那些衙役离她越来越近。
还有大约五十米。
体力有些透支的顾昔在心里冲系统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