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屿慢条斯理地剥着虾。
alpha手大,骨节修长,垂着眼剥虾的样子都好看得要命。
他把剥好的虾放在手边的盘子里,一边擦手一边将盘子推到江难面前,“暂时还没想好,回头我跟他商量好了再告诉你们。”
他一向有主意,曲语兰也没多问,只说商量好了一定要说,到时候她可以帮忙看看婚庆公司。
当天吃完饭,迟宁拉着迟屿下了会象棋,江难则是在客厅陪曲语兰看你爱我我不爱你的虐恋狗血剧,等娱乐活动结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时间太晚,再加上第二天又是周末,曲语兰就把两人留在老宅睡了。
因为两孩子都已经领了证,是合法夫夫,睡一张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所以曲语兰就只让佣人铺了一张床。
深夜。
江难躺在床上,迟屿躺在另一边,两人中间隔了条楚河汉界,谁都没有越过那条线。
而江难却是再度失眠。
他在思考沈归的话。
要不然他现在就装作睡着,然后不经意地碰碰迟屿,看看迟屿是什么反应?
迟屿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难从来都不是让人省心的个性。
他小时候不爱学习,比起学习,他更喜欢爬树下河,捉鱼抓鸟,天天打着赤脚往外跑,仿佛有使不完的精力,而姜淼对他的教育更多在于人生观和为人处世,说只要他过得开心,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想玩就玩,成绩差点也不打紧。
其实也没差到哪儿去,江难虽然不爱学习,但在班里也能排个中等,偶尔发挥好,还能偏上。
而且江难很听姜淼的话。
可后来姜淼没了。
他也被江天夷接到了宿城。
宿城是全国最繁华的城市,教育资源也是一顶一,江难那在乡下都中等的成绩,到宿城后直接掉进了尘埃里。
他基础差,老师讲课又快,尤其是英语课,全英授课的方式他根本无法适应。
陌生的环境,垫底的成绩,再加上黎舟那群富家子弟的针对,江难很快就一改听话懂事的形象,成了个叛逆小孩。
打架斗殴。
逃课上网。
这些事他干得太多了,多到跟家常便饭似地,以至于后来再违纪,他内心都平静得跟滩死水一样。
但此时此刻,他就只是想跟迟屿来个不经意的肢体接触,竟然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
瞅瞅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江难暗骂一声,然后一脸豁出去的样子,翻了个身,将手搭在了迟屿身上。
一秒。
两秒。
从最开始的心脏狂跳到最后的心如死水,江难只用了一分钟,一分钟过去,迟屿没有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