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担心,大可不必,决斗之日我定不会失约。”叶孤城挺直身体,刚刚的脆弱全然消失。
“谁担心你决斗了?西门吹雪担心的是你的身体。”上官飞燕在后面碎碎念。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有些怪怪的,不过的确说的没错,西门吹雪也就点头:“正是,我可以为你解毒。”
“这毒,我已解了。”叶孤城抿唇道:“只是身体还略有不适,休息一下就好。”
“不是说了让你别逞强,男人都这么好面子?”上官飞燕继续嘟囔:“脱了衣服给阿雪看看。”虽然样子比她家俏阿雪攻得多,不过床上看身材,弄不好他还是很受的。
叶孤城沉默半晌,将他们让入。
“这样就好啦。”上官飞燕开心道:“外面爲了你们胜负的赌局打的不可开交,谁能想到你们在这里把臂言欢?我去弄点吃食来,就算叶城主身上有伤不能喝酒,有茶也是好的。”
她借着准备茶点飞速遁走,西门吹雪见她实在不愿意和他们两人共处一室,也不去理会她。
“这位是?”
“上官飞燕。”
“莫非就是最近盛传西门庄主的高徒?果然资质过人。”
“她并非我徒弟,只是觉得她资质上佳,却无人点会,不忍埋没而已。”西门吹雪的神色很冷淡。
看出他不愿多谈有关这女子的事,叶孤城伸出手:“劳烦西门庄主了。”
西门吹雪为他把脉,却见叶孤城的脉象时强时弱,隐隐有毒素流动,却又似乎只是自己的错觉。蜀中唐门何时有这种毒了?
“我知道此毒难解,否则又怎会独自藏身?西门庄主不必为我多虑,叶某认识的奇人异士不少,八月十五前定会觅得解毒良方。”
西门吹雪放下手,略作思索,道:“城主若愿意,可以让飞燕看看,她虽不懂医术,但对制毒解毒却比我精研。”
上官飞燕正好走到门口,听到西门吹雪说这句话,立刻脚步一转。
“进来。”西门吹雪冷冷道。
上官飞燕正好苦着脸进来:“那个……喝茶,喝茶。”
“若是上官小姐有难处就算了吧。”叶孤城体贴地说,谁都能一眼就看出来她不愿意。
西门吹雪看着她,上官飞燕轻咳一声道:“自然是没有难处的,能为城主请脉是我的荣幸。”不过她不忘暗暗幽怨地看了西门吹雪一眼,她是怎么知道自己这具壳子精通毒药的?
西门吹雪淡定地喝茶,他要教授剑法的人身家清不清白无妨,但品性不能有暇,他怎会不调查上官飞燕的来龙去脉?
只是调查之后,他很想打消教她习剑的主意,把她列为明年第一个要杀的目标——如果不是事先认识了她这个人的话。
不过自己调查出的情报理应无错,所以他一直很纳闷,一个人怎么可能改变的那么快?以前的她和现在的她判若两人。
上官飞燕为叶孤城把脉,自然也察觉到那股奇怪的毒气。
她药理毒经等等全部来自原本飞燕的记忆,一条条整理对照很麻烦,让她捧着脑袋在一边坐了很久。
能致人死命的毒药好像都没这般诡异,起码在自己印象里没有。而其他种类的话……
她仔细看了看叶孤城的脸色,发现他眼底仍旧精光闪烁,而且刚刚摸着虽有中毒之象,脉搏却仍旧沉稳有力。再结合他暗中谋划的事,上官飞燕真相了。
吃了会精神萎靡,似中毒似衰弱的那种药还是有的,弄了半天只是自导自演一场戏,还费她二遍事。
她一样眉头紧锁,叽叽咕咕,半天才叹气道:“叶城主,你身中奇毒,前所未闻,不是小女能解得开的。不过恕我直言,这也绝不是唐门的毒,恐怕叶城主是被别人算计了。”
“是吗?难怪我一直觉得不对劲。我就算与唐门有仇,也不至于……唉。”叶孤城摇头叹息。
“不过叶城主也不用太紧张,这毒是不好解,却不是没有解法。”上官飞燕正色道:“此毒虽然怪异,但下得极轻,还用其他毒素做了遮掩。只要先把其余的毒解去,再借呼吸吐纳,缓缓排出就好。叶城主剑术卓绝、内力深厚,一定不会用太久。”
“若是如此,真要多谢上官姑娘。”叶孤城诚恳道谢。
“我是爲了你与西门庄主的一战,不必这么客气。”上官飞燕看向西门吹雪,如果他不打算和叶孤城促膝长谈、抵足而眠,他们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西门吹雪起身,他并不想和叶孤城关系太深:“叶城主,告辞。”
“多谢西门庄主关心,八月十五再会。”
西门吹雪离开小庙,顺手将他们来过的痕迹全部消除。
“你不打算让任何人找到叶孤城?”
“自然,他需要静养。”为求能够有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西门吹雪倒是愿意为对手扫清障碍。
“人在高处真是不容易啊。”上官飞燕感叹。爲了一个能和自己比肩的对手,西门剑神啥都做了。
“他值得。”西门吹雪道。有这等剑法,当然值得。
“喔……不错。”上官飞燕瞥了他一眼,“啪啪”拍了两下巴掌。
“嗯?”西门吹雪觉得他们说的不像同一个问题。
“你难得如此真情流露幺,放心,只要比完剑他还没死,我就把他打包扔到你床上去。”
“……”西门吹雪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侧头看着上官飞燕,半丝动作都没有。
上官飞燕眨眨眼睛:“我说真的,你不用担心我是否做不到。”
“万梅山庄书房里,该有一本女诫。”西门吹雪的话象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回去后,抄三十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