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棠觉得氛围有些怪异,偷摸扫了眼许承言,察觉她射过的寒光,慌乱低下头。
他还是那般冷冰冰,不愿与她多说一句话。
周氏终是舍不下面子,见邵夫人替她遮掩,今日之事怕是做不成。
那又如何,屋子里此时混乱不堪,就算她不进去揭露,太子一会进去看到生艳场面,还能要她?
伤风败俗的女人,会像一根刺插进太子心口,每每见到她便会想起今日事。
一个失贞的女人,便是一辈子耻辱,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周氏捂着心口,“既然相爷寻我,我便同邵夫人一同去看看。”
邵夫人笑着同她离去。
许承言狠狠剜了眼台阶下昏迷的嬷嬷,冷声呵斥,“在外面守着!”
羽书、青黛也知事情严重性,离房门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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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山后,程则绪紧紧揽着在他怀中作乱的人,听着外面动静,来了一波又一波。
不知为何气息愈急促,欲火由内到外渐渐蔓延。
美人坐怀,哪能不乱?
他将这一切归咎于心底欲念,此时太子人在外面守着,他无法避开那些人将陆嘉宁带出去。
不知何时,环着她腰间的手渐渐松懈,怀里人转过身抱住他的腰身毫无章法摸索着,嘴里不满哼唧,脑袋蹭着他胸膛。
“阿宁,别动了。”
被情欲扰乱的心,似乎很难再静下来,程则绪压着逐渐迷离荡漾的双眸,低眸看到她眼角泛着胭脂红晕的眼眸时,理智荡然无存。
他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怀里是心心念念的阿宁,那些肮脏想法在益州便生了出来。
他不惜夜间去窥探她屋子,想与她日日缠绵。
可此时,终究不合适。
程则绪屏息凝气不再看她,抽出她头上钗毫不留情刺向手臂,低沉闷哼一声,血液晕染开来如冬日红梅,意识渐渐回归。
不再管她凌乱衣物,也不敢再看怀中人一眼,甚至还禁锢住她腕骨拉远了些。
耳边是又轻又细还带着媚色的低哑声,鼻间萦绕着淡淡清香,心中那把火又开始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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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房外,许承言压着身上戾气推门而出,异样淡香扑鼻而来,屋中并一个人影。
地上滚落的白瓷茶壶,香炉里不断溢出的水渍顺着桃木染漆的案几不断滴落。
冷眼扫过杂乱褶皱连被子都丢失的床榻,榻上还有一只翠绿耳坠……
似乎不用想便知道生了什么。
许承言心中窜出来一抹不安,攥着腰间指节紫,阴鸷眸光扫了几圈也没探查到宁儿下落。
带着身上遮不住的戾气又走到床榻旁,弯腰扫过床底,连最后的希冀也消失殆尽。
他怕寻到,又怕寻不到。
房梁上,青古死死捂着陈鹤羽的唇,只觉得手心湿漉漉的,心中泛起恶心。
咬着牙看着底下人翻箱倒柜,一国储君趴在床底下查看,像极了来捉奸的男人。
活了二十几年都没这般刺激过……
压着心中几层异样情绪看了眼青时,他还是那般冷静,面上看不出一丝动容。
要不是这家伙跑的快,真应该把陈鹤羽丢给青时,也让他体验一下刺激抓心又恶心的感觉,看他是否还如现在这般冷静。
青古咬咬牙,承受着一切屈辱,只听到‘啪嗒’一声,看到地面上掉落的黑色腰封,脑子嗡了一下。
“谁?”
门外羽书、青黛闻言,来不及思考迅闯了进去,顺着殿下视线朝房梁看去。
青黛袖子藏着短刀压在指尖,双眸陡然睁大。
三个男人?
好像还有个露着光杆胳膊,他们三个待在房梁上玩什么?
倒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