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那边还是原来的腺体微创项目?”
对面笑着说:“对,还是那个,这两天也是堵得头疼,老人走了一个,确实是缺人,听上周汇报说你们那边到测试阶段了?”
湛擎清楚,他们研究的那个特殊传感材料只测试到了第一版,后面还有二三四五版,但凡需要改动都需要腺体专项的人参与配合,和其他项目测试阶段就基本接近尾声的概念完全不同,这甚至算得上新“战役”的开始。
啧。
他在心里骂了句脏话,问:“人力哪个人给你回复的消息?我去问问。”
那人没犹豫,报了个名字。
看来早就通好气了。
挂断电话,湛擎烦躁地晃晃脖子,睡姿不端让他晃出两声“咔咔”脆响。
他深吸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然后重新拿起手机,在内部通讯网找到那位人力的电话,拨了过去。
十分钟后,他平静地打开办公电脑,给陈泽鹏发了转组通知邮件,抄送了一堆人,还利落地同步提交了转组签报。
全然不知收到邮件的陈泽鹏在外面心虚地偷瞟了办公室好几眼。
就算知道他也不在乎了。
晚上八点,湛擎没再拼死加班,差不多了就开车回家。
他将车倒进停车位,下意识看看对面。
空了一个。
也在加班。
他解开安全带,静坐许久,封闭空间内最突兀的就是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他思虑空洞地听着,眸光虚焦。
几分钟过去,他给湛悉淳打了电话。
据他今天下午难得尴尬社交套来的消息,公司进来个新高层,明显不是湛悉淳派系的人,自己的项目还好死不死的在那人权限管辖范围内。
湛悉淳没握紧实权,说明他那边斗了半天不仅没有突破,还斗出个重大纰漏。
电话里的人听他说完今天的事,风雨欲来地说:“你以为我想吗?”
“现在不止派升被扔老鼠,国外那摊子事也给我搅局!”他估计也是憋得狠了,可算是逮着个出气筒,边大喊边拍桌子。
湛擎放着免提,耳膜免受侵害。
“我明早飞国外,时间短不了,你那个项目,能行就行,不行就自己去高层搞走他。”
“年初我就让你直接进高层,你非要做什么狗屁实验!你窝在那破实验室有什么意义?!”
湛擎眉心紧蹙满眼不耐,语气不善地打断他的抱怨:“不是狗屁实验,是我妈的遗愿,她交代的时候你没听见吗?”
湛悉淳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怒斥:“她交代你能做出来就做,做不出来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