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指甲的阿弗洛狄忒惴惴不安,即使现在他朝着自己的侍女们微笑着,只是脸色惨白,和往日的姿态一点都不一样。
荣光女神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主人。
赫菲斯托斯的话语在阿弗洛狄忒的耳畔回响,阿弗洛狄忒很想告诉赫菲斯托斯,作为“爱”与“美丽”的掌握者,他怎么会不懂得什么是爱?他又如何不懂得什么是珍贵的感情?
……但这种东西。
这种珍贵的“真心”,这种珍贵的“爱”,自阿弗洛狄忒诞生起,就从未获得过,他从未见到这种东西,也未曾有谁将“真心”和“爱”对他奉献……所以这种东西,这种所谓的“感情”,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可笑,最为掌握着“爱”与“美丽”的神,却并不相信“真心”的存在,阿弗洛狄忒以为他掌握的,从来都只是“欲望“和“美丽”,毕竟所有神都对阿弗洛狄忒怀抱着“欲望”,哪怕是那些表面衣冠楚楚的神,比如波塞冬和阿波罗,那些所谓衣冠楚楚,被崇拜的神,想要的从来就只是“欲望”这种肤浅的东西!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纯粹的“爱”和“真心”!
阿弗洛狄忒如此认为道,并记恨上了赫菲斯托斯。
婚姻之前
赫菲斯托斯总是说一些阿弗洛狄忒不爱听的话。
那位有着红色发丝璀璨如石榴籽一般的火焰与工匠之神似乎能看穿阿弗洛狄忒的心思,将阿弗洛狄忒最不堪的一面看穿,赫菲斯托斯指出阿弗洛狄忒是个没有心的神,赫菲斯托斯的眼神叫阿弗洛狄忒感觉到害怕。
害怕的情绪之中夹杂着的是委屈和不甘,阿弗洛狄忒记恨上了赫菲斯托斯,现在,金色发丝的美神坐在椅子之上,他明白婚姻已经不可避免,但就这样要他屈服,那也绝对是不可能的,婚姻的束缚又如何?阿弗洛狄忒打定主意要赫菲斯托斯不好过。
阿弗洛狄忒未曾发觉的是他自己本身其实对于赫菲斯托斯并没有太多的厌恶和恶心的情绪的。
要知道就算是相貌英俊的宙斯大神的触碰都叫阿弗洛狄忒感觉到恶心,可是“丑陋”的赫菲斯托斯却并未让阿弗洛狄忒感觉到太多的排斥和恶心,现在的阿弗洛狄忒心中的情绪充满了“委屈”和“不甘”,阿弗洛狄忒想要反驳赫菲斯托斯那些训斥他的话,阿弗洛狄忒想要反驳赫菲斯托斯,其实他也明白什么是珍贵的感情,他明白什么才是真心。
就是因为太明白那些真心的感情珍贵,所以阿弗洛狄忒才会感觉到委屈和不甘。
但婚姻已经不可避免,阿弗洛狄忒抿着鲜红颜色的嘴唇,闷闷不乐。
站在远处的荣光女神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主人,而后打定主意。
另一边,赫菲斯托斯站在自己的神殿之中,他刚刚从殿堂的花园回到自己的神殿之中,有源源不断的黄金和钢铁以及白银作为赫菲斯托斯的材料,可供赫菲斯托斯锻造那些器物和用品。
赫菲斯托斯想要用婚姻束缚阿弗洛狄忒,以此来完成自己的报复。
但“复仇”并不代表着赫菲斯托斯不尊重自己未来的伴侣,所以赫菲斯托斯现在站在锻造炉旁边,将黄金燃烧成金黄的液体,属于赫菲斯托斯的灵火在锻造炉之中燃烧着,因为赫菲斯托斯的天职就是“工匠”与“锻造”以及“火焰”,故而由赫菲斯托斯所锻造的器物都拥有奇特而神奇的力量。
现在,赫菲斯托斯将黄金的液体放入模具之中,让黄金定型。
赫菲斯托斯在锻造他要送给阿弗洛狄忒的“聘礼”,当然,作为交换的礼物,以阿弗洛狄忒如此排斥这段婚姻的情绪,作为交换的礼物阿弗洛狄忒必定是不会准备的,但是赫菲斯托斯并不在乎,他现在专注地锻造着礼物,那是由黄金锻造的首饰和发饰,其中镶嵌着珍珠和宝石,形状美丽,栩栩如生,黄金手镯上浮雕着阿弗洛狄忒诞生时的场景——即阿弗洛狄忒从贝壳之中诞生时的场景。
那些歌颂阿弗洛狄忒的浮雕从赫菲斯托斯灵巧的手中出现,赫菲斯托斯逐渐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之中,从首饰到武器,再从武器到家具。
等赫菲斯托斯反应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这半个月赫菲斯托斯一直待在自己的宫殿之中锻造那些新的器具,待到他工作完毕,已经是半个月后某一天的清晨,连续不断地工作了半个月的赫菲斯托斯精力旺盛,并不感觉到疲倦,毕竟阿格莱亚总将“安布罗希亚”送给赫菲斯托斯饮用。
“安布罗希亚”是众神饮用和洗漱的灵液,饮下这种灵液的存在,都会永远青春,永不疲劳,容观焕发。
清晨,雾气与云雾弥漫的山脉,缪斯女神们的歌声缓缓响起,赫菲斯托斯从自己的神殿之中走出,他所在的神殿是一座类似于人类世界的庄园一样的建筑,赫菲斯托斯走出宫殿大门的时候,看见一位秀丽的女神坐在台阶之上。
听见脚步声的女神从台阶之上站起,赫然是服侍阿弗洛狄忒的荣光女神。
现在荣光女神板着一张脸看着赫菲斯托斯:“你对主人做了什么?”
“主人……?”赫菲斯托斯面无表情地凝视着荣光女神:“你是阿弗洛狄忒的侍女?”
赫菲斯托斯嘴角勾勒出残忍的弧度。
“秀美的女神,你确实对阿弗洛狄忒忠心耿耿,但我和阿弗洛狄忒之间的事情,还不容你过问!”
赫菲斯托斯的声音冷酷无情。
“但我要告诉你,你的主人将成为我的‘妻子’,阿弗洛狄忒将受到婚姻的制约和束缚,忠心耿耿的女神,这件事是宙斯肯定的,你要怀疑宙斯的决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