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宁当即拿出手机,把钱转了过去。
“妙妙现在在哪家医院,我需要去见一见她。”
“第二人民医院。”
这场聚会,过于短暂,开始时欢声笑语,结束时愁云惨雾。
一行人都跟着一起去了医院,刚刚还笑闹的包厢,顷刻间安静下来。
隔壁,谢拾青面色沉肃,乌黑的眸子宛若最深沉的夜色,铺满乌云,瞧不见一丝光亮。
空茫的视线落不到实处,指尖在膝盖微点,她轻声道:“派人去查一查凌云酒店的事,要快,我不想等太久。再让人跟着她们,想办法得到那孩子的头发。”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对这番说辞毫不怀疑,毕竟钟宁在她的印象里就有那么烂。
可现在,她却不确定了。
而且这件事,来得实在太巧,以她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忍受另一半在婚前就闹出私生子来的,哪怕是没感情的商业联姻也一样,不管钟宁是不是匹配度百分百,她都忍不了,一定会取消这门联姻。
谁最想这门婚事告吹呢……她可不相信巧合。
具体的真相是什么,她要亲自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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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谢拾青:钟宁,小垃圾
现在的谢拾青:钟宁,小……我先看看再说
这是钟宁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看见重症监护室长什么样,纯白的,仿佛雪一样的房间。隔着玻璃,一个瘦弱宛如猫仔般的婴儿躺在里面,干巴巴的一小团。
她见过新生儿的样子,刚生下来是红彤彤的,像个猴子,只要两三天,就会变得白嫩可爱,五官上依稀能看到双亲的影子。
至于几个月大的婴儿,那些健壮的,甚至要开始尝试着到处乱爬了。
“她……她有几斤?”钟宁怔怔地问。
“六斤不到。”
这体重,都没有猫沉。
来的路上,她已经知道了女人的名字,叫柳如月。
这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让钟宁联想到古楼,小桥,月上柳梢,充满了江南水乡的婉约气,而不是像现在一般,脸色苍白,厚厚的粉底遮不住眼下的乌青,骨瘦如柴,整个人萦绕着浓浓的疲倦。
钟宁又转了五万块过去,说:“请个护工吧,你也先好好休息,别把自己的身体也弄垮了。”
柳如月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但钱不要白不要,她麻利地收下了。
补缴了费用,柳如月的脸色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