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先天境,才能两百步外一箭破甲。
陶公子面色急变,一步跨出,长枪往前一挑。
“嘭——”
一根青黑长箭射在他的木枪枪锋上,将枪锋匕击断,箭矢不停,扎入陶公子胸口,带着他的身躯,撞在张远后背。
尖利的箭锋穿透陶公子的身躯,再扎进张远后背肩头,透体五寸。
箭锋夹带巨力,让张远身躯一个踉跄,差点往前扑倒。
“走,走——”
被射穿胸口,钉在张远背上的陶公子一声大喝,口中鲜血喷涌,往前一步,硬生生将身躯从箭杆上穿过。
箭杆之上,鲜血淋漓。
张远要回头,陶公子回手一把按住他肩膀,手掌上全是鲜血。
“把兄弟们的军功带回去。”
张远握住鲜血浸透的麻布卷,一手压住贯穿肩头的箭矢,冲出街巷。
“二十年来江湖梦,笔墨染尽青衫湿。”
“大秦陶玉林在此,燕狗谁来杀我?”
身后,陶公子的长笑声音传来。
不愿做读书人,却将营中所有人心愿和战功都一一记下的陶公子。
不愿补刀杀人,每次出战都要压张远半个身形的陶公子。
明知张远是子承父职的九品皂衣卫,却时常讲述江湖故事,诱惑张远仗剑天涯的陶公子。
奔出十多丈外的张远脚步顿住,只觉胸口要炸开。
有死而已,他张远何时抛弃过生死袍泽!
转头,看着长枪拄地的身影,张远一把掰断肩头贯穿箭矢,手中刀擦着后背一卷,削断半截箭杆。
一声狂吼,他径直返身冲入街巷。
“混沌,辅战!”
一瞬间,张远眼前出现无数网格,前方黑甲燕军军卒所处位置,都在这网格之中细化。
那些军卒头顶也显露出或淡红或赤红的光影。
淡红可碾压,赤红需谨慎,黑红当躲避,混黑即遁逃。
满身气血仿佛沸腾,张远眼前世界似乎都变得极慢。
三步踏出,借奔行之力,脚下滑过两丈,腰身低压,拖刀直上。
上步,撩刀。
“当——”
斩向陶公子肩头的长刀被张远扬刀挡住,震耳的兵器交击声音在耳畔响起,让伤重濒死的陶公子茫然转头。
张远此时全神凝聚,长刀不收,腰身用力,侧肩直接撞在当先位置,被他挑起长刀,空门大开的黑甲燕军胸口。
铁甲拳,贴身靠。
张远这一击贴身靠分明修到融会贯通之境,半步崩力,如蛮牛进击。
“嘭——”
那黑甲燕军口中吐血,身形向着后方倒飞丈外,摔倒在地。
胸骨碎裂,内脏破损。
一击得手,张远脚步不停,手中刀柄直握,拖刀横斩。
“嘭——”
长刀划过圆弧,斩在左侧头顶带一丝淡红光影的燕军手中所持盾牌上。
淡红光影,代表此人修为远不及自己。
一刀重击,至少五百斤力气砸落。
持盾燕军浑身一震,脚步不受控制的踉跄斜退两步。
这一退,将后方两位持长兵和弓弩的军卒身影露出来。
“喝——”
张远一声低喝,左脚全力踏出,全身力气迸,身躯径直前撞。
冲前三尺,右腿抬起,随腰力加持,重重撞在那手中持长柄战刀,刀身无法回挡的黑甲武卒胸口。
铁甲拳,顶天膝。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