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嘶’了一声,咬牙撑着坐了起来。
今晚是中秋团圆夜,三个哥哥们都在。
入夜之后,他们依次前来,将她折磨得体无完肤。
白雪拿起手机,看到了一条未读信息。
点开,是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男人侧脸清隽,鼻梁上的一点朱红高不可攀,像天神一般不可亵渎。
此时却赤着身体,脖子上一抹刺眼的草莓印。
白雪紧紧的握着手机,牙齿将嘴唇咬出了血。
许熹,是许熹!
许熹是她逃出这个地狱的唯一途径,是整个S市、甚至全国唯一能从白家三兄弟手上护得了她的人,一直以来,都是白雪求生的希望。
而现在,这个希望却被那个卑贱的女人越推越远。
司绮!司绮!
你这个贱人!怎么还不去死!
白雪紧紧的咬着被子,眼中全是杀意。
中秋之夜,美景良宵,大概只有蒋星璨一个人是凄凉冰冷的。
许家大宅的冷房有些年头了,温度只有零下八九度,并且只有四面坚硬的墙壁。
他穿着早秋的宽松单衣和oversize的牛仔裤,在里面硬生生站了一整夜。
越站越迷茫。
自己这个只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大哥、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罚过他了,应该说,基本上最近几年,许熹根本就没有管过他。
昨晚为什么突然抽了风罚他家法,难道就因为他擅自将白雪带来家宴吗?
可是之前他也不是没有这样干过。。。。
蒋星璨烦躁的想了一夜,仍旧没有想通。
猜不透,坐轮椅的男人猜不透。
早晨八点,冷房厚重的大铁门准时打开,门口候了一整夜的助理和管家赶紧冲了进来。
许熹要罚他,连老爷子都不敢过问。
这些下人更不敢管了,只敢在外面等着,干着急。
现在时间终于过了,一群人才敢跨进这扇门,围着蒋星璨披外套的披外套,量体温的量体温。
老管家甚至连感冒伤风的药都准备好了,和水一起送到他的嘴边,生怕他冻出个好歹来。
蒋星璨脸色臭的可怕,紧了紧身上的皮衣外套,看都没有看药一眼。
长腿一迈,越过老管家大步往前走,出了冷房的门。
黑着脸穿过后院,连招呼都懒得进去给老爷子打一个,直接走了。
*
从许家大宅到约顿山庄白家的路,蒋星璨闭着眼睛都能开。
从前每一次他被许熹或者老爷子罚,第二天都会立刻去白雪身边,已经养成了习惯。
看着白雪温柔的笑容,清纯优雅的脸,被她轻轻挽住手臂亲昵的摇晃,蒋星璨心里所有的委屈和憋闷便都能烟消云散。
白雪是他最好的镇痛剂,是他心上伤口的良药。
蒋星璨一直这样认为。
他到白家的时候整个大宅十分安静,安静的有些诡异。
老白总一直都在A市坐镇生意,不在家是正常的;白太太也不在家,逢年过节都去山上吃素去了,也正常;白雪的三个哥哥这个点应该各自都去了自己的公司,也有不在家的理由。
但白雪,却破天荒的还在睡。
蒋星璨熟门熟路的拐到了白雪的小楼,自己上了三楼。
他没有吵醒白雪,径自穿过卧室外的小厅,去了露台上的小花园。
十分钟后,白雪慌慌张张的迎了出来。
来不及化妆和精美的打理,披着头发,只简单洗漱了一下,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