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珏从高处俯视着她,面无表情地陈述道:“再叫一声老婆,就真砍。”
温策尔:“老婆,真好看……”
在苏珏彻底发飙前,温策尔飞快改了口:“那个银色的东西!我好像有些眼熟!”
苏珏狂跳的神经忽而一颤。
她朝着温策尔触手所指的方向看去。
如她所预想的那样。
温策尔看到的,恰好是她用透明盒子封好,放在桌上的银制耳钉。
温策尔是情急之下随便挑了苏珏桌上放着的一个小东西转移话题。
但当目光真的落上去,温策尔却发现她好像是真的,对那东西很熟悉。这种熟悉并不是指于她对物品的印象深浅,而是在看到那东西的一瞬间。
某种自亿万年前的远古传承记忆,就滚滚而来。
“阿芙洛……”她忍不住喃喃出声。
大洋中脊。
距离黎木木她们抵达尼尔莫斯点的正上方只剩下最后一晚,等第二天清晨太阳升起的时候,阿香会停留在海面上晒太阳。
其他人刚好可以趁着阳光,一块潜入深海,去看看海龟先生所说的海沟到底长什么样。
而现在,阿香承担了最后的行程任务。
一行人都在它的脊背之上睡得正香,苏拉已经习惯了抱着海龟先生入睡,海龟先生也已经甘于做一个抱枕。苏拉抱得很紧,万幸它只要缩了胳膊腿和脖子进去,也不会有落枕的危险。
温策尔则蜷缩成一小团,挂在苏拉的脚边。
看起来仿佛在做什么美梦。
唯独黎木木睡得好像不太安稳,后颈处的伤口滚烫起来,让她出了很多虚汗,黑色短发都汗湿的贴在了侧脸和脖颈上。
她再次做起关于年幼时的梦。
阿芙洛
阿芙洛
深夜,涨潮。
无穷无尽的潮水涌过来,拍打在息壤之峡的外缘,一片片漂亮的数据光波浮起,又落下。
房间的位置像是离息壤之峡很近,近到可以直接趴在窗边,欣赏这一幕难得的夜景。
黎木木的记忆里分明没有这样的地方。
却好像对这一幕异常的熟悉。
女人的手抱着她,动作很轻,但很暖,冰凉的夜风里,黎木木听到那人用温柔的声音开始讲课。
“木木,你知道阿芙洛吗?”
“阿芙洛是一种不安全感极强又极脆弱的生命,在进入适合自己生长发育的环境之前,为了生存,它可能会一直伪装成其他物种。”
“直到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才会重新开始发育,从幼生态进入成熟态。”
“只有成熟态的阿芙洛才能够孕育出‘珍珠’,彻底的净化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