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甩开他的手,愤怒之馀,她发现她那古板无趣的老公,第一次在她面前有了情绪。
安景言的脸上攀上了自责与懊悔,「他走到这一步,是我们的责任。」
裴溪捂着脸,啜泣连连,无尽悔恨涌上心头。
安景言将她抱紧,又抱紧*,像在用力安慰她,也像在用力安慰他自己。
「失忆了又怎麽样?只要人还活着……」
「就当做赎罪,再养他一次吧。」
「他从前不是最羡慕别人和和美美的家庭吗?相信我,只要我们一起努力,我们的孩子也会有新生。」
*
苏醒的第二天,安城胤靠在病床上,还在不停观察这个新奇的世界。
他眼睛上的纱布已经被拆掉了,虽然右眼一片模糊,目前只有一只眼睛能够看见,但对比初醒时的恐惧,他已安心不少。
他大概知道这里是医院,不过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在这里,更不知道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这两个人是谁。
他推测自己本能性的常识还在,只是不认得人丶不记得事了。
「咚咚」两声,护士敲门,走了进来。
她递给裴溪一个眼镜盒,以及一个塑胶袋,温声对她说:「眼镜盒里是特别配制的眼镜,他戴上後,右边眼睛应该能够看到一些;密封袋里是病人身上的配饰,清理乾净就一起送过来了。」
护士叮嘱了几件注意事项便离开了,裴溪略显激动地打开眼镜盒,拿出眼镜,准备帮安城胤戴上。
「谢谢。」安城胤提起手,接过眼镜,拦下了她的动作。
他的嗓音很沙哑,这是他醒来後说的第一句话。
他那一声谢谢,让裴溪差点泪崩,她强忍着泪水,哽咽道:「孩子,谢我干什麽?我是你的妈妈啊……」
裴溪过於激烈的情绪变化让安城胤生出些许惶恐,他不知道她是谁,也难以接受她喷薄而出的情感。
他并没有表现得多麽动容,只是揉了揉眼镜腿,不经意间从镜片看到了自己的脸——那是一张过於苍白,又没有什麽表情的脸,双眸还黯淡无光,浑然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他单手把眼镜往脸上戴,动作不够利索,裴溪替他扶正了眼镜框,他没有躲开。
眼前这个自称是他母亲的女人,其实他并不讨厌。
而另一个一直站在窗口看他们的男人,沉默寡言,气质凛冽深沉,他本不喜欢他,猜测他大概不是好人,可他们过分相似的容颜,又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个人就是他的父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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