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是幻想而已,只是克莱斐尔的妄想。
桑灼从始至终,没有见过克莱斐尔的画。
而克莱斐尔身边的人,也从来不是真的她。
“斐尔,”克莱斐尔想象中的桑灼牵起了他的手,“没关系,真实与想象,不在意,就没有不同。”
“你不敢走近她,不敢让她看,可我知道,斐尔,我知道。”桑灼说,“我走近你,陪伴你,拥有你。如同斐尔拥有我。别怕,别担心,我是你的,谁也无法带走我。”
斐尔躲在一角,看着真正的桑灼走远,虚幻的桑灼靠在他肩膀。
那一刻,他想走过去,想叫桑灼别走。
他在这里,找到他,他就带她进去,向她坦白。
可桑灼只是越走越远,在那最远处,他的大哥抱住了桑灼。
他听不见他们在说什麽,却如同当头棒喝。他觊觎大哥的妻子,卑劣,下流,无耻。
克莱斐尔藏得更深,他不要被发现,就让他明面上做一个符合道德伦理的正常人,不要被剥开丑陋的一面。
桑灼会吓着的。
大哥也不会理解他。
他只会失去更多,失去所有,失去一切。
“斐尔,别往那看,我在这里,在你身边。”桑灼说,“我陪着你,理解你,占有你的一切。”
“丑陋或美丽,残酷或温情,我都要,只要是斐尔,我都要。”桑灼吻着他的眉眼,“别看,别伤心,痛苦与我的斐尔无缘。你占有我,从里到外;精神与灵魂,我占据着斐尔。你的肉。体是我的精神之躯。”
克莱斐尔侧过了头,他望着他的桑灼,只有他能看见的桑灼,轻轻地甘愿地“嗯”了声。
他不再看向真实。
他牵着他的桑灼走进了画廊。
他知道,这是他的埋骨地。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