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目光的聚集下,倾婳突然感觉有些束手束脚,极其不自然的“嗯。”了一声。
殿内的气氛忽然间变得有些微妙,殿下的魔族统领们相顾无言却又心照不宣的朝着上方的魔尊行了礼。
宫凌的目光依旧停在倾婳的身上,目不转睛,只是随手轻飘飘的向外摆了摆,统领们就都依次退下了。
其们经过倾婳身旁时,也少不了悄悄打量,盯得倾婳浑身不自在。
“行了,碍事的我都让他们滚了,”宫凌架腿而坐,翘一脚,脸上带着笑,“刚睡醒精神气儿就这么足啊?跑那么远到这儿来,可是想夫君想得紧了?”
倾婳并不想搭理宫凌那些幼稚的对话,忍住了怒火直接开门见山:“你把我掳来魔族到底是为何?若是寻仇,你我二人大可堂堂正正打一场,少搞些弯弯绕绕歪门邪道的东西!”
宫凌将翘着的腿放下,故作疑惑不解状说道:“你当真以为我带你回来是要复仇啊?”
“有话直说。”
“我的目的从始至终就一个,”宫凌站起身离开王座,向前走来,“你在我身边。”
搭救战神
“我的目的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你在我身边。”
这句话从宫凌的口中悠悠然飘出,似是不经意间的侃侃,也四十处心积虑的算计,更似是发自肺腑的心愿。
“你在我身边。”短短五字,却余音绕梁,久久不能散去。
倾婳眸中微闪愣在原地,心中那处最为柔软的地方也被触动,冰雪消融冒出嫩芽。
宫凌嘴角噙着笑意,步态坦然走下梯阶。“咚——咚——”沉稳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议事殿中无限放大。
眼前呆愣着的倾婳,其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斗气昂扬,微微泛红的脸颊以及望向宫凌时那躲闪的双眸,无一不显露出一丝温柔。
“呵,怎的呆住了。”宫凌停在倾婳的正前方,实在是没见过这等神态的倾婳,不禁觉着可爱笑出了声,手也不自觉地伸出了一只,缓缓地朝着倾婳的脸颊抚去。
正当掌心的温柔就要触及之时,倾婳似是猛然回神一般,警觉地向后撤了几步,那只向她伸来的手掌停滞在空中,她语气严肃地说道:“魔尊这话什么意思,我可不是那些个任人摆弄圈养在家中的金丝雀!”
被倾婳躲开的那只手掌五指渐渐收紧,似是依依不舍的回到那一袭红衣身侧。听闻倾婳说的话,宫凌登然睁大了双眼顿了顿,紧接着低下头双肩止不住的颤抖,笑声更肆意了些:“哈哈哈!你说什么?你以为我当你是什么?金丝雀?”
倾婳不答紧蹙双眉。
传闻中的魔尊弑父弑兄才得以继位,暴虐成性,嗜血如命。阴晴不定的性子,没人能摸得透他真正在想些什么,或许抬眼顷刻间就能要人性命,亦或是抬指一瞬间便尸横遍野。
倾婳不清楚宫凌掳她来此的目的,将她俘虏也好,向她复仇也罢。积攒了八百年的仇恨,总之不会要她好过。
倾婳死死地盯着眼前做作的宫凌。只听笑声渐渐弱去,宫凌缓缓抬起头,与倾婳四目相对时,竟不知何时红了眼眶。
“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宫凌面露狰狞,似是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某种情绪,喉管呜咽,“还是说,你是在装作不记得……”
尽管有些莫名,但倾婳依旧丝毫不惧,开口说道:“八百年前,神魔大战我怎会不记得?”
“之前呢?”宫凌语气淡淡,“在那场战役之前的事呢?”
说着,宫凌向前走了两步,拉近了与倾婳的距离。
这次倾婳并没有后退,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迷茫的感觉。她注视着那双还泛着泪光的双眼,试探着问道:“之前?”
宫凌双眸微抖,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这个令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子。
此时的倾婳身着雪白素衣,长发整齐的散落在身后,双眸中战场上的那股凛冽之气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一双单纯的、清澈的瞳孔。
宫凌薄唇轻启好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似一瞬间想明白了,嘴角微勾冷哼一笑:“罢了,神族人向来如此薄情寡义,全当是本尊有眼无珠,自讨没趣!”
语落,宫凌微微侧了个身从倾婳的身旁擦肩而过,径直朝着殿门外走去,带起的微风卷起倾婳的长发,丝丝发线在他的身上划过却又掉落。
宫凌的身影从倾婳瞳孔中的一侧愈渐消失,她下意识地伸手向侧后方牵去,却握了个空。倾婳回首转身相望,偌大的宫殿只剩她一人。
殿门大开着,殿外狂风呼啸着,吹得殿内的烛火摇曳,在墙上倒映出忽长忽短的细影,一根翎羽孤独的倒在一处角落中……
倾婳的心底莫名有些空荡荡。
一行清泪从倾婳你的眼眶涌出,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伸出手指勾了勾脸上的泪珠,心中竟生起无线情绪……
“我到底……忘了什么……”
神界明英大殿内
“这倾婳究竟是不是与那魔族魔头勾结在一起了?”
“你还不知道么?她升神阶前可谓是流言满身,无一不在传这匹黑马与那魔头的苟且之事,据说都暗自私定终身了!”
“哪有那么扯,那位升神阶前不过是战神伍中排行最末尾的小武神,那魔头有多心高气傲你会不知道?怎会与我神族一介不入流的小武神谈论情爱?”
“诶,你还真别说,他俩……”
“够了!”一声浑厚的男音从殿上传出,生生打断了这些烂舌根子。殿中骤然安静,那人继续说道:“我召你们来这明英大殿内是来让我听你们妄议我神族的一阶战神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