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芬·冈特疯得很彻底,他竟然胆敢将那双血腥的手伸向汤米!
想起他在去警署之后,在冈特老宅看到的一幕,汤姆的脸顿时变得铁青。
屋子周围被施放了麻瓜驱逐咒,从这一点看,疯狂没有对冈特的智商有大的影响,只会让这只残忍却懂得躲避的疯狗更难捕捉,而从咒语的范围和施法时效来看,冈特的魔力也似乎通过“某种方式”恢复了很多。
当汤姆谨慎地蹩进空无一人的黑暗屋子时,血腥味扑鼻而来,在[荧光闪烁]的魔杖下,他看到四壁黑沉沉的狂乱字迹——汤姆·里德尔!杀死!切碎!杀死!
那一刻,他的胸口喷涌而出的不仅仅是极度的愤怒,更有着彻骨的寒意。
汤姆伸手用指甲轻抠,满壁的大字,不是用任何颜料写的,都是血,人的血。一层又一层,层层叠叠狂乱的涂画着,最下面的字迹已经发黑凝固,每一个字母的末端都残留着往下滴淌的痕迹。最上面的几层血迹还透着一些暗红色,透着一股浓重的铁锈腥味,新鲜得就像刚刚才离开人的身体几个小时。
满墙都是恨意,几乎要裂墙而出的疯狂恨意,诅咒着一个人——汤姆·里德尔,他最爱的里德尔。
……
“绝不!我发誓。”汤姆抱紧里德尔,像是在对自己说。
“嗨,维迪,我在这儿,我在这儿。”感受到儿子的不安,里德尔轻轻拢住他的肩,轻声抚慰。
汤姆慢慢松开手,将自己的脸庞与里德尔拉开一段距离,牢牢地锁住了那双已经变得清澈的蓝眸,视线慢慢向下……
“维迪?你……”里德尔的寒毛再一次警觉地起立,他抿了抿唇,试图改变一下当前有些尴尬又开始古怪灼热的气氛。
汤姆盯着他,突然笑了,打断了里德尔,吐出一句让里德尔几乎昏厥的话:“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汤米,接受我,或者杀死我,没有第三种选择。”
不需要回应,或者是在心底深处害怕被拒绝,汤姆坚决地俯下身,牢牢托住里德尔,强硬地吻住了那片诱惑的唇。
“……唔,唔!”里德尔奋力挣扎着,内心惊骇欲绝,老天啊!什么时候汤姆对他的感情竟然变异到了这种程度?!但魔药的效用还没完全过,他双手无力推拒。这世界疯了,还是自己疯了?!
“不,不行!维迪,别……”别让我恨你……
汤姆突然停住了,像是听到了他内心的哭泣,望着他,毫不遮掩自己疯狂的占有欲。一手捞过了放在床头的枪,塞进里德尔的右手中,并紧紧握住,将枪口按在自己的脑门上。
他轻轻勾起一抹英俊到罪恶的微笑,黑发的年轻巫师用沙哑的如同一般的语调,缓缓地,认真地说:“接受我,或者杀死我。”
正文19疯子
黑色的枪口重重地抵住苍白光洁的额头,使得印堂上的肌肤微微下陷,汗湿的柔软黑色短发随意地披散在旁。扳机紧紧扣在纤长的食指上,握枪的手却被温柔地握住。
汤姆带着笑意,一眨不眨地盯着身下的人,枪口开始轻轻颤动。里德尔直直地望入那双仿佛燃烧着烈焰般的眸子,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和维迪会陷入这样的诡异状态,其实他们两个都明白,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向心爱的孩子开枪。
“维迪……”里德尔艰难地开口,最后一次努力试图挽回,试图避免。
“我给过你选择的机会了!”汤姆愉快地笑着,决定不再陪着“惊喜过度”的呆子浪费美好的时光。微微后仰,让自己的额头离开枪口,将视线牢牢地绑缚在爱人的脸庞上,他坚定地俯下头,吻住。
同一瞬间,蔚蓝色的瞳仁骤然张大,里德尔发出了一声不敢置信的破碎呻吟,他一把将枪拍在了床上,牢牢揪住黑色的头发,瞪着那双氤氲的黑眸,厉声嘶喊:“不!维迪,求你!别……”
这样的恳求,这样迷蒙、忍耐、充满却又绝望的神情!汤姆只觉得身上的每一分都在骚动,叫嚣着要求更多,浑身的血液都在为身下的人沸腾,但是只有忍耐才能获得最美好的果实。
他稍稍抬起头,柔声问:“别‘怎么样’?别‘这样’吗?”
“不!”里德尔几乎像条离水的鱼一般从床上弹起,黑发从僵硬的指间散落,他牙关紧咬从齿缝中迸出绝望的嘶喊,脸涨得通红,脖子和额头上青筋突突绽起,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字:不!
同一时刻,凄厉的尖叫声、疯狂的笑声从庭院处远远传来,一个男人疯狂地喊叫着:“……麻瓜都该死!该死!以为这样就能挡住我吗?愚蠢的麻瓜,肮脏的蛆虫!哈哈哈!死,都去死![阿瓦达]!(索命咒)”
时间仿佛突然静止,充满和汗水的空气顿时凝结,黑色和蔚蓝色的眼对望了一秒,两人几乎同时跃起。
汤姆飞速地抽出魔杖将里德尔掩在身后,后者直接从床上跃下,一把抓过手枪,咔嚓几下飞快地检视完子弹,重新上膛,打开保险,稳稳地瞄准窗外,腿却一软,单膝跪在了汤姆身后。
汤姆抓起床边的睡衣,向后丢去,低声命令:“躲起来……”
里德尔迅速地接过衣服往的上身一裹,转身躲进卧室的衣柜。巫师间的战斗,他的力量还不足以直接抗衡,站在明处只能吸引敌人的注意以及让汤姆分神,躲在暗处必要的时刻才能出奇制胜。汤姆了解他的想法,如同他了解汤姆的,是不需要更多言语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