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夏逐溪的手,好像雪花融化进清晨第一缕阳光。她好温暖。
车窗把狂风暴雨阻隔在外,导航提示距离柳霖人民医院还有较远距离,请驾驶员注意休息,切勿疲劳驾驶。
沈静松怔怔望着她:“这么大的雨,上次在海边,你说”
夏逐溪把a级赛车证放进她的掌心:“万事总有破例,因为是你。”
雨刮器来来回回。
水雾消散,露出开阔的前方。
一千多公里,十二个小时,从黑夜到白天,从盛京到柳霖。
医院里灯光通明。
夏逐溪站在走廊和室外花园的接口,仰着脸滴眼药水。
清凉的药水滋润干涩的眼球,她看不见后面,酸楚的后腰被轻轻按了一下,然后缓缓揉开。
夏逐溪问:“静松姐?”
背后传来微弱的回应:“辛苦你了,我送你去酒店休息。”
夏逐溪尝试睁开眼睛,视野还有点模糊,“阿姨怎么样了?”
沈静松的面容看起来稍有放松,但依旧很疲惫,“手术很顺利。”
夏逐溪宽慰她:“阿姨吉人自有天相。”
沈静松望了眼护士台,主治医生叫她过去签字。
过了会,沈静松拿了几张单子回来,凝眉。
夏逐溪瞟到单子上几个字,革兰氏阴性菌脑膜炎。看不明白,但直觉是很麻烦的疾病。
接着便听见沈静松说:“医生说我妈的颅压异常增高,再继续下去会压迫视觉神经。病菌的耐药性越来越强,目前只能保守治疗,没有特别见效的方法。”
夏逐溪沉吟片刻,询问:“要不转去盛京或者裕安的医院看看?”
盛京和裕安是国内医疗资源最好的两个城市。j大就在裕安,夏逐溪在那读了四年书。
沈静松无力地摇头:“柳霖人院也是全国前几的名院,今年院长还请盛京二院和裕安慈航的专家会诊过,只能这样”
沈静松的脸庞和医院的墙壁一样苍白。
这份苍白渗透进夏逐溪的心。她动动唇,想要鼓励沈静松,可是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
沈静松揉开夏逐溪后腰的酸痛,牵起唇角,“走吧,你先去休息。”
夏逐溪连忙问:“你呢?”
漆阿姨刚做完手术,就算有护工,也得有人陪吧。
沈静松说:“我先安置好你,再来陪妈妈。”
就知道有的人只会委屈自己,一点点给别人帮助她的机会都要藏着掖着。
夏逐溪怎么肯。
特护病套加了一张陪床。
夏逐溪睡在子间的小床,沈静松靠在病床旁边的沙发上。
床头柜的果盘散发出柑橘清香。浅棕色地毯从床下蔓延到全屋,柔和的墙纸遮住寡淡的白墙,增添几分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