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央忍笑答道:“好。”
既然要去就要早一些,穆冉当天晚上就收拾好东西,次日一早就出发。
顾央特意抽了一上午的时间,把她送过去,因为要住一个多月,她收拾了不少东西,那些瓶瓶罐罐就一个行李箱。
加上两个护工的东西,又多去了一辆车。
之前穆冉还在想自己这跟进宫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得去各宫请安,不过显然大家都很忙,她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重要,只有陈管家接待她。
陈管家简单介绍了下,这个小庄园之前是民国政府一位高官的府邸,前后两个小楼。前面的建筑就像是金粉世家那个感觉,她来过的地方,十里洋场所在,是主人住的地方,一楼不是大厅就是小厅各种厅,可见当时的浮华。
后面的小楼则是佣人们住的,顾家买下来之后,秦思容喜欢清静就住进了这个小楼。到了穆冉这里,既然是奶奶让她过来,她又腿脚不便,就住进了这个小楼的一楼。
为了尽量保持建筑原状,这种三层小楼是没有安装电梯的,就连秦思容都得上下楼。
不知道房间布局就是如此,还是陈管家提前做了准备。
穆冉这个房间里不仅有独立的洗手间,还有一个衣帽间,其他梳妆台,衣橱和浴缸什么的都备好,连品牌都和她婚房的一样。
吹风机、电视什么的更是连型号都不变。
等她安顿好,顾央没多停留回了公司。
穆冉就心安理得地躺着,反正她也不能出去。
这时候,脚伤倒成了一种依仗了。
晚些时候,程锦华和秦思容倒是先后来看了她,说辞都差不多,让她好好养伤,这里是她的家,有什么不方便的想要的告诉她她或者找陈管家,不要憋在心里。
不同的是,秦思容走之前还给她留了一本册子,里面都是要来参加宴会的人,他她们的名字、职业、毕业的学校,跟顾家的渊源还有忌讳,还有他她们可能会带来的人。
看着那本厚厚的小册子,穆冉想程锦华所谓的举重若轻八面玲珑也不知道背地里费了多少的功夫。
起码在她看来,这些人照面里都长得差不多,称呼更是不是这个总就是那个董,简直让人头晕眼花。
但是这里也没她想的那么恐怖,起码吃饭大家是吃各的,也没有她猜测的“请安”什么的。有事的时候见个面,没事的时候就像小区邻居一样互不打扰。
秦思容有自己的生活节奏,不希望别人扰她清静。
程锦华则更是个大忙人,不是酒会宴会晚会,就是看秀慈善募捐。她还是几个基金会的会长副会长,在家里呆的时间并不多。
穆冉放下心来,就当过个超长的十一长假。因为一直没动弹,她晚上睡不着,只好捡起荒废很久的手游,这一玩就是大半夜,反正跟学校请了假,她第二天可以睡到自然醒。
结果第二天她还睡得迷迷瞪瞪,就被人从被窝里拉出来。
——程锦华特意叫了国内某一线品牌的人来给她量体裁衣做高定。
穆冉之前唯一亲眼见过的高定就是她堂姐成人礼舞会上跳开场舞时穿的那件,后来做了个专门的橱窗放在她住的房子里。
这辈子没想到自己还会和高定扯上关系。
而且听程锦华那意思,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她又腿脚不方便,是打算带她去国外定制的。
毕竟她的礼服也是在国外定制,现在都还没运回来。
穆冉已经很知足了,由护工扶着完成了测量工作。
本来她还担心自己这么量出来的尺寸,将来穿上会不合适。设计师微笑着解释,等到衣服做好后还要试穿,对不合适的地方会再进行修改,所以这些不会影响什么。
好吧,是她土鳖了,以后不懂的时候会尽量装哑巴的。
本来以为也就高定这一件事,反正离宴会还有一段时间,她就有一搭没一搭地看册子认人,结果没两天,她脚刚能走路,就被秦思容叫了过去。
她在二楼设了个小佛堂,穆冉进去时她正在上香。
上完香后她双手合十拜了拜,回头看向穆冉:“第一次来,磕个头吧。”
穆冉:“”
规规矩矩磕完头后,护工搀起她。
穆冉忽然有了一种护工是她陪嫁丫鬟的感觉。
秦思容脸上露出一丝浅笑:“是个好孩子。”
又问:“那个册子里的人都记住了吗?”
穆冉可没想到还有随堂测验这回事,心虚地说:“还没有。”
秦思容说:“离宴会还有一段时间,倒也不急。不过其他的就该抓紧些了,你之前一直在国外,什么都可以将就,现在既然嫁给顾央,有些功课就得补一补了。”
穆冉听说过硕士为了嫁人办休学,这是第一次听说嫁人后要补功课的。
她一边恭敬点头,一边恶劣地想,该不会让她学什么三从四德,女戒之类的封建糟粕吧,因为秦思容自己就很像是一个文物。
不过秦思容的格局没有她臆测的那么小,学习的功课都是贵妇或者说名媛那种,没什么卵用但是很唬人的东西。
插花、品酒这些也就算了。
看到礼仪课的时候,穆冉才知道在老太太眼里,她连基本礼仪都没有。
所谓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应酬的时候笑容什么弧度,作为主人怎么招待一堆客人,一群人说话时该先看哪个人再看哪个人,甚至于下车时先迈哪只脚,手怎么搭上伴侣的胳膊都是有讲究的。
还有一项最重要的交际舞,到了那天晚宴顾天宸和程锦华开舞,万一他们有事,就得落到顾央和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