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河心里一阵酸涩,耳边莫名?起了一阵鸣响,他定定地站在原地,身上的痛意不减,胸口更是?疼得快要裂开了。
“够了!不要说了……”李易河打断她的话,喉咙撕扯着疼,脑子里混混沌沌的,袁秋柏决绝的话在脑海里一遍遍循环,让他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分崩离析。
袁秋柏察觉到他怪异的沉默,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了李易河那双猩红的眼眶,像是?湛蓝的海面弥漫起了血迹。
“你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他喉咙中吐出的字都在发抖,李易河俯身按住她的肩膀,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声音沙哑地说:“是?再也不见的意思……是?不是??”
他魇住了似的,内心悲恸又气急,头晕脑胀之下,充满怨怼和?不甘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李易河死?死?盯着袁秋柏,眼神中掺杂着某种逐渐崩坏的东西。
如果理智的的崩坏真的有声音,袁秋柏会听到它一根根断裂的声音。
她瞳孔一震,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在渐渐脱轨,可是?还没等袁秋柏想清楚到底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李易河便扯着嘴角自嘲地笑了几?声,然后袁秋柏的下巴突然被紧紧地掐住,李易河吻住了她。
这个?吻来得太过凶狠,几?乎是?闯入她的唇舌间,撬开了她的唇齿,灵活的舌头从上颚划过,不容抵抗地侵占了她的领地,用力?地舔舐她的上颚。
袁秋柏只觉得李易河抱她抱得越来越紧,炙热的身体和?气息包裹着她,她甚至听到了口腔里唇齿交缠的声响,李易河吻得又重又深,袁秋柏抓住他胸前的衣裳,另一只手用力?地锤了几?下,李易河视若无?睹。
等他终于舍得抬头的时候,两个?人?的嘴角都破了,也不知道是?谁的血,连同涎液混杂在一起。不仅仅是?微喘的气息,袁秋柏眼神好?像也是?带着水汽的,她擦了下嘴角,微蹙着眉头看向李易河。
李易河微垂下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他藏着的那股凶劲儿此刻才彻底显露出来,好?似厌倦了装乖卖巧的伪劣戏码,眼里的凶光比白炽灯更冷,也更灼人?。
袁秋柏还被他禁锢在怀里,还没来得及挣脱,便被李易河牵着手腕死?死?按到在沙发上,他一手紧握她光裸的脚踝,轻轻地摩挲着,居高临下的视线像是?择人?欲噬的野兽。
没等她说话,李易河掐着她的腿弯往一边抬,袁秋柏穿的是?件宽松的居家?长裙,这一动裙子便垂落下去,久不见光的皮肤也裸露出来。
因?为常年健身,李易河虎口处有层浅浅的薄茧,对于柔嫩的腿肉来说实在太过粗粝,没怎么用力?,那上面便留了嫣红的一片。
李易河面无?表情地抚上她纤长的脖颈,修长的手指从下颚向下游弋,划过锁骨,最后停在单薄的领口处。
从心口开始,一股兴奋的热流淌向四肢百骸,李易河感觉自己的血液都是?滚烫的,一颗心跳的很快,眯了眯眼打量着自己身下人?。
好?似只要再稍一用力?,他跟袁秋柏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李易河俯下身在她手腕上摩挲了几?下,两人?的胸膛紧贴在一起,分不清谁的心跳,李易河湿润的唇碰到了她的耳垂,他唇上血迹染红了她微凉的耳廓。
然而此时此刻她却依旧是?从容的,袁秋柏嘴边还带着血,冷冰冰的目光注视着李易河,沉着一口气,皱眉说:“你真是?疯了……”
李易河动作微不可察地僵硬片刻,目不转睛地看了她片刻,一副极为亢奋的模样,眼里的怒火被偏执取代?,一张立体深邃的俊脸也活色生香起来,咧着嘴想笑又想咬牙,扶住袁秋柏的脸颊,“既然你不相?信我爱你,那我就证明给你看好?了。”
李易河说着,猛地用骨节分明的一只手掰正了她的脸,强硬地吻上去。
他从这种事中得了趣儿?,把袁秋柏压在怀里一个劲儿地亲咬,嘴唇,下?巴,脸颊,炙热的气息从每一处皮肤上流连而过,从脚踝到?腿弯,每一处皮肉都要被吮破了。
袁秋柏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但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却一如既往的清明?,李易河越疯狂,她就?越冷静,只是微微偏过头,闭上了眼睛。
李易河看着她逆来顺受的神情,胸口反而比一开始更难受了。
他慢慢将头埋到袁秋柏怀里,嗅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心想明?明?是这么温暖的身体,偏偏这颗心却又冷又硬,李易河听到袁秋柏胸膛里传来的心跳,一声接着一声,平静而疲惫。
跟李易河凑得近了,袁秋柏才发觉几日不见,他竟然?憔悴了不少,眼下?青黑一片。
李易河不是不知道袁秋柏对?他态度的变化?,只是他想着忍一忍就?好了,等袁秋柏消气了,他们还能回到?从前,但是……他表情扭曲了一下?,像是想笑,可是嘴巴里又苦得发涩。
李易河扯出一个悲哀的笑容,扳住袁秋柏的脸,细细密密地亲她的脸。
袁秋柏依旧顺从地任由?李易河亲近自己?,安静地承担着他不舍的,难过的,依赖的一系列情绪,她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既不热切,也不主动,眼角眉梢都浸透了沉默。
明?明?刚才气血上头的时候还恶劣地想着不管袁秋柏怎么制止自己?都不会停下?,可是现在一看见她木然?的神?情,李易河心底却又觉得难过,说不清是替自己?,还是替袁秋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