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弓也道:“你该不会真的看中了那个常乐姑娘吧?”
“听我把话说完!”平平制止他们两个的猜想,说道,“常乐姑娘是皇上身边伺候的,我想着,趁她在府里养病这几天,跟她亲近亲近,等她回宫了,让她在皇上面前提一提王爷的婚事,让皇上赶紧给王爷指个人,赐婚算了。”
“啊?!”长弓和金剑面面相觑。
平平道:“怎么,你们觉得我这个主意不行?”
长弓想了想道:“倒不是主意不行,而是——你怎么就操心起王爷的婚事来。”
平平叹气道:“你以为我是替王爷操心么,我是替自己操心。我算是看出来了,王爷在男女姻缘上是个榆木疙瘩,再过十年也未必开窍。可是我伺候王爷已经这么多年了,王爷一直不娶妻,偏偏又极疼爱我,好些个人便以为是我狐媚了王爷,故意阻挠他的婚事,想在王爷娶妻前攀高枝。你们没看见昨夜那位常乐姑娘看我的眼神,一定也把我当成王爷的暖床丫头了。”
长弓和金剑都笑起来:“你比暖床丫头还得宠呢,王爷把你当个女管家在使。”
平平着急道:“看吧,连你们俩都这么说,王爷再不娶妻,我的名声就要完了,将来还怎么嫁人呢。”
金剑道:“咱们王爷多好啊,让王爷把你收进房里不也挺好的。”
“呸!你少小看人啊!”平平生气道,“我可不是那种浅薄无知一味只知道攀龙附凤的。你们没听说过吗,宁做贫家妻,莫做富家妾。哪朝哪代都是如此!”
长弓和金剑一起鼓掌道:“好,好,咱们的平平姑娘真是志向高洁。”
平平没好气地甩手道:“算了,跟你们俩真是说不出什么来,我只照我的主意去做。你们可别给王爷说漏了口风。”
长弓和金剑一头:“知道了,一定替你保密。”
平平这才满意地去了。
长弓和金剑回到院子里,并肩站在那看赵容毅练剑,只觉剑光霍霍,赵容毅的身形当真是矫若游龙,力与美的结合,说不出的养眼。
“你说,咱们王爷,好像是该娶妻了哈?”
“可不是,靳王府那几个郡王,最小那个丰邑王比王爷小四岁呢,都已经订婚了,明年就成礼;跟王爷同年的恪郡王,去年都做父亲了。看看满京城的王公子弟,哪个不是早早就成了亲。”
“那不是因为老王爷去世,咱们王爷给守了三年的孝嘛!”
“去年就除孝了,也该议婚了,咱们王府没个女主人,咱们做奴才的都得打光棍。”
“这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
“你想啊,王爷要是成了亲,王妃肯定会带很多陪嫁丫头,多半都是水水灵灵的小妹妹,到时候咱们不就有福了?”
金剑冲长弓得意地挑着眉做鬼脸。
长弓意会,也嘿嘿地笑起来。
正在练剑的赵容毅忽然停了动作,转脸道:“嘀嘀咕咕,吵死了。”
兄弟俩立刻闭了嘴,瞪大了眼睛,做专心的观众。
正在为病痛折磨的常乐,自然想不到自己已经跟武临王殿下赵容毅的婚事扯上了关系。这个风寒,其实跟感冒差不多,不是大毛病,可就是各种鼻塞头痛咽喉肿的让人痛苦。
刚吃了药的常乐,正躺在被窝里捂汗,对外界浑然是懵懂无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一直做着梦,身上粘得厉害,她才迷糊着醒了过来,就看见床前有个人影,等到视野清楚了,才发现是平平。
“姑娘醒了。”平平正在做针线,见常乐睁开眼,便放下绣绷,给她倒了杯水过来。
“姑娘觉得如何了?”
常乐道:“似乎出了一些汗,倒是松快了点。”
平平便掀开被子一角摸了摸,潮潮的,喜道:“果然出汗了,姑娘且起来换身衣裳,奴婢叫人把被褥给换了。”
常乐只得起来。
平平一面把早已准备好的中衣给她,一面叫小丫头进来更换被褥。
“王爷已经打发人去宫里说过了,皇上叫姑娘不必急着回宫,等身子将养好些了再回去当差。”
“这岂不是太麻烦你们了。”常乐有些不好意思。
平平笑道:“并不麻烦,其实是奴婢有点私心,想请姑娘帮个忙。”
常乐道:“我能帮什么忙?”
“这个忙啊,还真只有姑娘帮得上。”
小丫头换好被褥退出去,平平便拉着常乐坐在床沿上,道:“姑娘在咱们王府也瞧见了,咱们王爷今年二十,看别的王府里的郡王世子们,这个年纪早已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可咱们王爷却到现在都没娶妻。”
常乐道:“是了,这是为什么?”
“姑娘不知,王爷的母亲去世得早,是老王爷亲自抚养长大的。十六岁那年,老王爷原准备给王爷议婚,可是天有不测,那年京中闹时疫,出人意料地凶猛,老王爷便不甚感染了疫病,突然就去了。”平平感伤道,“王爷一向孝顺,便为老王爷守了三年的丧事,稍微一耽搁,便到了今日。”
常乐点头道:“原来如此。”
“如今咱们王府里没个长辈,没人能替王爷做主,王爷自己偏又是个不上心,奴婢这个小丫头,倒变成第一个操心的人。奴婢就想着,总得有人帮王爷操持起来才成。”
常乐道:“虽说王爷父母不在了,可是叔伯们不也一样可以为王爷做主么。”
平平拍手道:“着啊,就是这么个理,叔伯之中,最疼爱王爷的便是皇上了,但皇上日理万机,国家大事都忙不完,难免疏忽了这些。奴婢人微言轻,没资格见皇上。倒是姑娘,正巧是伺候皇上的人,奴婢便想着,请姑娘在皇上面前提醒一句,以皇上疼爱王爷的程度,必然会上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