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玉不仅没有戳穿顾辞年假吃的行为,还主动为oga花钱大手大脚的行为解释:“生活费的事情,其实也不全怪年年,大学那四年,年年每个月都给我转了不少钱,因为我才导致他生活费花的比较快。”
可惜的是,夏熙完全没信白承玉的说辞,她笑着调侃两人:“小玉,崽崽都这么大了,你呀,太惯着他了。而且会花钱是件好事,嫁人了也不容易会受委屈。生活费的事情,我们也没怪崽崽,你不用这么紧张。”
白承玉从小到大都护着顾辞年,不让旁人说他点不好,此时他的解释在夏熙眼里看来,就如同小时候为顾辞年不小心吃多了糖果的行为背锅。
“之前刚上大学,看什么都新鲜都想买,就花多了点钱。”顾辞年总算将碗放下,脸颊微微发红,不好意思地说着,主动朝白承玉碗里夹了一筷子菜,“承玉哥哥,你尝尝这个。”
“好。”白承玉应着,顺着顾辞年的意愿,不再在这话题上多谈,巧妙地转移了新的话题,心中却不免担心起来。
当初白承玉还在国外读书的时候,顾辞年最初每个月会给他转一两千块的,白承玉不想要,却拗不过顾辞年,只能将这些钱都收了起来,却并没有拿去用,反而一直都好好存着。
直到大二的上半年开始,白承玉每个月都会收到某个公益机构资助他的两万块。转进他账户的钱来的太莫名其妙,在一番询问之下,白承玉才得知,那是顾辞年资助他的,但金额过大,oga似乎是怕被他追问,才找了公益机构代发。
顾家四人的饭局,江晏始终像个外人,被隔绝在外。他生性冷淡,却懂的察言观色,也不会在顾辞年父母和白承玉聊的正欢时冒然插嘴,从始至终都默默地用公筷为顾辞年夹菜,留神照顾着自己的oga。
然而,就在桌上的其他三人都忙着聊天的时候,顾辞年却偷偷为他夹了一筷子花甲。
“你,你也多吃……”
顾辞年磕磕绊绊地说着,眼神飘忽,完全不敢和江晏对上。
见着oga难得讨好的模样,江晏没忍住轻笑出声,“我知道,年年不用担心。”
午饭过后,顾方藤和夏熙趁着外面阳光正好,决定去顶楼摆弄一下养着的那好些花草,顺带消消食。
而收拾饭桌这件事,则落在了外来女婿江晏身上。饭菜有一大半是白承玉和顾辞年一起做的,江晏也在饭后主动接过了洗碗这项工作。
不巧的是,顾家的洗碗机前两天恰好坏了,顾方藤本想换新的,夏熙则更主张找人来修,两人还没商讨出来个结果,剩下一大桌子的碗碟也只能让江晏手动去清洗了。
“放着吧,我自己来就好,年年去冰箱拿蛋糕吧,要是不会切再喊我。”
江晏怀里抱着五六个沾满油渍的空盘子,无奈地看向饭桌边,正笨拙地学着他叠盘子的顾辞年。
被娇生惯养长大的oga从没做过家务,此时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学着江晏的做法,抽出纸巾擦向盘面的油污,但他的动作不像江晏那般干净利落。反而因为怕弄脏自己的手,连盘子也没拿起,只用右手食指按在纸巾上,僵硬地摁着纸巾在盘面上滑动。
听到江晏的话,在巧克力蛋糕的诱惑下,顾辞年也没松开摁在纸巾上的手,看也不看江晏一眼,假装没听到alpha的话,继续用手指推着纸巾擦油。
“给白承玉助学金的事情,我不在意,也不会跟爸妈说的。”
江晏无奈叹气,将怀里抱着的盘子又重新放回到桌上去,担心自己刚把盘子放进厨房水槽,这边顾辞年就会不小心被盘子推掉在地上。
听到“助学金”三字,装聋作哑的顾辞年才有所触动,沉默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下一秒又主动将视线飘向旁边桌上那些还没洗的碗筷,咬着下唇,偏离话题:“那是我爸妈。”
“嗯,是年年的爸妈。我不会跟他们说的,你不用担心。”江晏内心感慨于oga奇怪的关注点,笑着顺着顾辞年的话说下去,继续劝道,“现在年年可以放心去吃巧克力蛋糕了吗?”
“哼,”顾辞年用手指戳了戳还被摁在盘面上的纸巾,气鼓鼓地嘟着嘴,颠倒黑白:“你就是怕我给你添麻烦,才不让我帮你洗碗。”
“不是,”盘上的油渍渐渐凝固,清洗起来难度更大,但江晏没有半点不耐烦,依然耐心地安慰着顾辞年:“不是担心你给我添麻烦,是怕你弄脏了手。”
oga的手指纤细如玉,生来就不该是用来洗碗刷盘的。
顾辞年哼哼唧唧着,终于放弃了拿着纸巾给盘面干搓澡的行为,在江晏的再三保证下,又恢复到以往骄纵的模样,对着江晏颐指气使:“好吧,看在你这么说的份上,那你去帮我把巧克力蛋糕拿出来,我要去客厅吃蛋糕,不要忘了还要帮我切块蛋糕给承玉哥哥!”
“好。”只要oga不会再动那些盘子,江晏自然答应的爽快,“年年先去客厅沙发上坐着,我先去洗干净手,切完蛋糕再给你端过去。”
闻言,顾辞年潇洒地拍拍手中不存在的灰尘,刚走两步,又不放心地跑到厨房外面,扒拉着玻璃门,探着小半个脑瓜子,看向背对着他洗手的江晏,最后一次朝alpha确认道:“你说的哦,你不会把事情跟我爸妈说的?”
“嗯,我不会说的。”江晏沉声应着,语气认真,边说着边把水龙头关掉,甩了两下手上的水珠,再回头看去时,刚刚还在厨房门口的oga已经疾步跑回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