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真正的幕后主使?季晴,更?是一字未提。
要不是今日那狗仗人势的东西,让她诈了一诈,害怕真丢性命,自己慌不择路地说了出来,此事便当真被瞒了过去。
一想到她险些连算账都没算到主使?者头上?,姜长宁就气得头疼。
“那奴婢若是不交待,你还要瞒到什么时候?你是不是傻?”
她不由?回想起季晴那副娇纵又跋扈的模样。
这样一个人,竟也值得他?替他?遮掩吗?
江寒衣垂着眼帘,声音轻轻的:“不要紧的,他?也没有将我怎么样。”
“还没有呢?”
“季公子?只是年纪小?了些,在家又受宠惯了,脾气有些急罢了,”他?抿了抿嘴角,“主上?不必为我去添这个麻烦,我不想让主上?为难。”
“我……”
姜长宁猛然深吸一口?气。
她想问,你究竟将本王当什么了,男子?间争风吃醋,欺侮他?人,后宅之事罢了,你如何就认为,本王无法替你讨这个公道。
这人却忽地抬头望她,目光清澈又认真。
“侯府是有意与主上?联姻的,对吗?”
姜长宁措手不及,一下哽住。
好半天,才接话,声音有些发涩:“你怎么知道?”
“我瞧得出来,季公子?对主上?有心,晋阳侯的正夫,也是乐见其成的。此事若能成,会使?晋阳侯很安心,对主上?想做的事会有帮助的。”
他?说得不紧不慢,甚至微微笑了一下。
“对不起主上?,我僭越多话了。不过,季公子?出身很好,也很俊秀。”
姜长宁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他?被盯久了,像是有些不自在,低头躲避她视线,声音更?低:“季公子?待主上?,是真心的。”
也不知是想说服她,还是谁。
姜长宁看了他?许久,耳边唯闻车轮碌碌声,夹杂着二人的呼吸声,时轻时重,纷乱交杂。
原来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平时瞧着,总有些笨,怎么不该他?聪明?的地方,脑子?倒这样灵。
她眯了眯眼,想问,你是在说本王为了成就大业,争取晋阳侯的支持,需要卖身去联姻吗?亏你想得出来。
但话到嘴边,却也没这样说,只是笑了一笑,眼尾轻轻扬起来。
“一天天的,操这么多心呢。”
她改了个坐姿,歪歪斜斜,很没正形,将手支在软枕上?,侧头看着他?,脸距他?的肩膀也不过一拳远。说话时,几乎就挨着他?的耳畔。
“话说回来,本王也是到了娶正夫的年纪了,礼部都提过几回了。你当真觉得季晴好?”
这人不说话了。好像片刻前?说得头头是道的,不是他?。
她将口?气放得更?软,更?随意:“你是影卫,看人应当准吧。要是连你也这么说,本王可要认真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