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相这是得了便宜还要卖乖,不过本宫也不是来寻得你同意的,明日选将,本宫已经求了皇上携我同去,若是夜相有意,也来瞧瞧吧。”
夜
卿没有回身,只是拿着她刚刚用过的远山黛把玩着:“娘娘还是明日先出了那昭阳宫的宫门再说吧,最近宫内不平,想来禁卫军不敢进入后宫,皇上伴驾的御林军是可以的。”
郁琬白眯了眯眼,眼中撇过一丝惊愕:“你竟然该用御林军守在本宫门口?!夜明澈,你不要太过分!”
‘啪’一声,夜卿手中的眉黛折断,手上的青筋暴起,眼角却依然含着笑:“娘娘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御林军是用来保护您心爱的皇上的安危,娘娘的安危也自然包括其中,臣这是殚精竭虑的为皇上尽忠,哪里过分了?”
夜卿的步步紧逼让郁琬白有些却步,锦袍长袖里纤细的手握的死死的:“不论如何,明日选将,本宫一定要去!”
夜卿拱手:“臣也说了,娘娘还是先出了昭阳宫的宫门再说吧!风华,送娘娘回宫!”
“……你!”
轿撵缓缓驶回皇宫,郁琬白轻嘘了一声将身子靠在软垫之上,夜卿生气的样子一直在她脑海中萦绕,多久了,没见过他发怒的样子,这出了名的澈狐狸向来不讲情绪表露在脸上,也是难得一见他生气的样子,上一次见他这样,还是她十六岁的生日宴上。
郁琬白是郁氏的独女,三岁识文五岁断字,七岁通晓古今典籍,十四岁倾心于夜卿,十五岁与他定下婚约,十六岁被他亲手献给了皇上!
她还记得那年的生日宴上,夜卿拉
着她的手走到皇上跟前:“此女乃郁氏独女,贤良淑德,倾国倾城,詹天相士曾言有母仪天下之风,臣如今将人举荐于陛下……”
郁琬白阖上眼,一滴泪珠顺着眼角而下,夜卿,夜明澈,她的明澈哥哥……当初若不是他一手毁了婚约一手将她捧于皇上面前,或者他们不会是如此结局,而现在,一个成了宠贯六宫的贵妃,一个成了八面玲珑的丞相。
“不该再有念想,不该再有希望啊……”
玉露已经等在宫门口,远远的瞧见了主子的轿撵,便迈着碎步上前:“主子今日回来的晚了些。”
听见声音郁琬白挑起轿帘瞧了一眼问道:“皇上呢?”
玉露接过缰绳上了轿撵,一路驾着马车往昭阳宫的方向驶去,缓缓道:“皇上还在鸣鸾殿内,以往每次静嫔娘娘侍寝,皇上都是从她那里直接上朝的,主子不必着急,回去可以再睡下。”
“嗯,”进了宫,郁琬白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热水准备好了吗?本宫要沐浴。”
“早就泡好了,主子的习惯奴婢还是知道的,刚烧起来有些烫,这会儿子刚好。”
玉露听着轿撵里面主子没有接话,便放慢了速度慢慢晃着回宫,她从五岁起便跟着主子,从主子救起了一个人,喜欢上那个人,再到与那人定下了婚约,她一步一步的看着,本以为会结成秦晋之好,没想到在主子十六岁的生日宴上,一切都变了
。
可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艰难的走过来,主子依旧每次从相府回来嘴角都挂着笑,玉露知道那笑有多苦,再苦还是要委曲求全,只为了尽郁氏的忠心,守龙家的天下。
昭阳宫还处在沉睡之中,各个殿口只有几个守夜的奴才,绕着后门从小路回去,玉洁已经准备好了沐浴用的物品,玉露玉洁是郁琬白从郁府里带出来的丫头,自然贴心,很多事情也都不避讳着她们,伺候完了沐浴,郁琬白显得有些疲惫:“皇上大概下了早朝才会过来,本宫要去小憩一下,过一个时辰你们再叫本宫。”
玉露玉洁行礼:“是,主子。”
只是郁琬白才阖了眼,就听见外面的奴才来报:“贵妃娘娘,静嫔娘娘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