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半晌静默无言。
目光虽放在戏台子上,可心底却在划过一个个的名字。
安陵容、沈眉庄、甄嬛、曹琴默、吕盈风……这些人是怎么敢的,说富察常在以下犯上,而她们这般逼迫皇后,难道不更是以下犯上吗?!
甄嬛和沈眉庄也就罢了,素来和安陵容一个鼻孔出气。
可这曹琴默和吕盈风竟也被安陵容小小的恩惠就给收买了。
尤其这曹琴默原本是年世兰的人,背弃旧主不说,还巴巴地来讨好安陵容,难不成她忘了她的温宜是因何被送到敬妃那儿的?
果真是条狗,人家给块骨头就能摇尾乞怜!
心里再多气恨,皇后面上依旧维持该有的端庄和气,她淡笑道:“俪妃多虑了,外头那些以讹传讹的流言蜚语本宫素来不放在心上。”
“若是随他们传几句无中生有的事就能当真了,那他们还传说皇上为了妹妹不顾太后,说妹妹是祸国妖妃……”
“难不成妹妹就真是祸国妖妃了?”
安陵容轻笑,“皇后娘娘说得是外头的胡言乱语自然是做不得数的。”
“就如外头乱传皇上要废了娘娘改立臣妾为新后的话,一听便是假的。”
“谁人不知皇后娘娘统领六宫公正无私,素来得皇上信重,皇上又怎会轻易就废了娘娘呢?”
“可见流言当真是信不得。”
“因此臣妾虽不甚聪慧,却也没信外头说的娘娘想要害臣妾腹中皇嗣的话,不管如何当日之时就当做是一个意外。”
安陵容偏头望着皇后的侧脸,“娘娘也莫要放在心上,您没做过的事,何必要去求佛祖保佑……”
皇后放在桌下的手不由握成了拳,随着安陵容的话逐渐捏紧,长且尖利的护甲硌得手疼又刺破手心。
痛意使得皇后盛满怒意烦躁的心逐渐平稳。
而她的身形完全没有动过,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
“俪妃说笑了,本宫作为中宫皇后,皇上的孩子便都是本宫的孩子。”
“本宫到底是你肚子里这个孩子的嫡母,他日日也是要称本宫一声‘皇额娘’,敬重孝顺本宫的。”
“于情于理本宫都该看照这个孩子,只是俪妃你这些日子在长春宫静养足不出户,本宫也照看不得,因此只好在佛前替你们祈福,请佛祖多多保佑你腹中皇嗣。”
“如今瞧着你身子好得差不多了,看来在佛前祈祷是有用的。”
安陵容道:“有劳娘娘费心了,承蒙娘娘求得佛祖保佑,也是多亏了皇上庇护和太医们照料,臣妾身子才能好些。”
皇后道:“既然俪妃身子已经好些了,也别成日只窝在长春宫里,如今天气开始暖和起来了,俪妃也不妨多出去走走。”
“多走动对胎儿好,免得到时候太大了,生产时是要吃苦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