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也仰头,正好对上魏屏低垂的目光。
他不由一愣。
魏屏其实生得很是俊俏,俊美不失英气,年岁与他相同,正是十七八的少年郎,黑眸深邃沉静,睫毛也意外地长,扮成女装多了几分柔美,就是平日里总是面无表情,抿着唇有些不高兴的模样。
绢扇落在脸上。
“小姐看我做什么?奴婢害羞。”
“……?”用毫无起伏的话念出害羞两个字,你当真害羞?
宋也扯掉绢扇,在床上爬起来跪坐着,恼怒地瞪他,头发乱糟糟地,寝衣也乱糟糟的,表情丰富,恼了,烦了,委屈了。
“魏屏!”
魏屏不去看他,手不由自主攥紧,声音轻飘飘的,“是,小姐。”
“你放肆!”宋也骂道。
魏屏起身在地上柔顺地跪下来,脊背还是直的,“请小姐恕罪。”
“……”
宋也拿他没辙。
转念一想,魏屏心里有仇,真杀了他,他到哪讲也没理。
他丧了气,声音委屈巴巴,“我饿了。”
“那奴婢去传膳。”魏屏站起来,若无其事地拍拍膝盖。
宋也:“晓月呢?”
魏屏神色不变:“孟将军府在前两个时辰派了人来拜访,给小姐您送了些东西,晓月去拿了。”
宋也起了兴致,“那你去了吗?”
魏屏微笑:“我守着您呢。”
“好吧。那你去叫小厨房给我煮碗面。”宋也又趴回床上。
刚睡醒没什么力气。
魏屏转身离开,一出门,就遇上了回来的晓月。
晓月累得气喘吁吁:“你……小姐醒了吗?”
“醒了,喊饿。”魏屏看着她。
晓月喘过气来,“唉,孟将军送的东西太多了,夫人叫我和其他几个小丫头去整理,挑了些饰品,准备过几日春游戴,孟将军估计也会去。”
真是件难事儿,碍于婚事,宋也不能不赴约,赴约也得给孟知因点脸面。
“对了,孟将军派来的副将不是还交给你一样东西吗?你给小姐了吗?”晓月问。
孟知因派人来时,宋母也派人来喊宋也,宋也睡了,魏屏就叫晓月一起去,半途两人分开,晓月整理东西的时候,远远看见副将和魏屏说话,还给了他一个长盒子。
“我放在小姐奁盒了。小姐似乎不是很喜欢。”魏屏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