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闻延牵起她的手,“我之前的不在意都是装的,实际上我嫉妒得?要死。”
他牵着她往宾客中走去,低声道:“你上大学时,我曾经去过你们学校,在广播站里听?到了你的声音,后来,我特?地去找过你,却只得?知了你的名字。”
“啊?”莫莉莉一脸震惊,“你怎么没?跟我说过呀。”
李闻延低头看她,“现在说也不迟。”
他摩挲着她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指,“走吧,老婆,我们去敬酒。”
两人来到李少阳面前,后者怔了一下,旋即露出漫不经心的笑:“哥、嫂子,新婚快乐。”
在和李闻延在一起之前,莫莉莉心里对和李少阳那段来去匆匆的初恋还?有几分不甘与放不下,但自?从她决定与李闻延交往,心里就只把李少阳当?堂弟看待。
虽然关系有点尴尬,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什么心思。
与之相反的则是李少阳,他大学时和莫莉莉在一起,一是因为对她有好感,二是因为两人认识多年,他比较好奇她为什么会从厌恶他,变成?喜欢他?
后来分手也是他不对,有了女?朋友还?跟其他姑娘说笑,太没?分寸了些,她怪他也正常。
当?时他心里是有愧疚的,只是他性格就是这样,既然不能为她改变,也就不好再继续耽误她。
那段感情开始和结束都很匆忙,只是他数段感情中的一小片浪花。
李少阳委实放纵了好长一段时间,他生了副好皮囊,又很会花言巧语,家世也拿得?出手,之后也陆续交往了几个女?朋友,却都没?持续太久。
分手的原因出奇一致——嫌他太花心,不能给人安全感。
其中,有个姑娘也是军人家庭出身,分手后她哥找人把他给狠揍了一顿,在家结实躺了半个月的李少阳也没?有就此改过,依旧我行我素。
家里人见他总是吊儿?郎当?、对感情不认真,教训苦劝他也没?用,索性也就不再管他。
李少阳以?为自?己没?有在乎的人,直到莫莉莉挽着他堂哥的手,以?他未来堂嫂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
他才惊觉,原来还?是有这样一个人是特?殊的。
可是已经迟了。
他漫起笑,装作不经心:“新婚快乐啊。”
莫莉莉点了点头:“谢谢。”
她目光并?未过多停留,轻轻掠过他,又凝在了他堂哥身上。
李闻延笑容浅淡,看着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可李少阳却头一回觉得?堂哥长得?有点面目可憎。
明明,他们兄弟俩长得?颇为相?似,都生得?高大俊郎,只是李闻延气质更为沉稳,此时此刻,显得?他轻浮得?像个笑话。
李少阳唇角的笑渐渐苦涩,目送着两人挽手离开,他看着女?孩娇小的身躯依偎在堂哥身上,亲朋们嚷嚷着“男才女?貌”与“般配”的声音不绝于耳。
他啧了一声,眼睫低垂,再抬起头时,眼里的水光已然消失不见。
她能找到属于她的幸福,他应该为她感到开心才是。
天气渐冷后,兄妹俩换下来的尿布洗完就没?那么容易干,孟逐星便支在炉子上烤着,尽管用洗衣粉洗了好几遍,但屋里多多少少还?是弥漫着些许异味。
外面风大不宜开窗,她便点了几根蜡烛,过了一会儿?后异味淡去,这才吹熄。
这房子里许多木制品,要是万一着火可就麻烦了。
自?打王婶儿?走后,孟逐星白天要一个人带俩孩子,虽然兄妹俩目前都只是吃奶,但要时不时地换尿布、哄睡、陪玩,这些零碎事情加一起也是非常累人的。
她也不是铁打的,再加上夜里起来喂夜奶没?在怎么休息好,原本只是想靠在床上眯一会儿?的,再睁开眼时外面的天都黑了。
孟逐星唬了一跳,忙去看不远处婴儿?床里的兄妹俩,见哥哥乐天正和妹妹陶陶拉着手指玩,两人咿咿呀呀说着婴语。
她心下一松,赶忙起身去摸兄妹俩的屁股,还?好是干的,要是尿了或拉了,贴身上这么久肯定不舒服。
看了眼挂钟,陆宗青应该快到家了,这阵子他下班回来时,都会从客来顺带热乎的饭菜回来,倒不是他犯懒,而是想让她能早点吃上饭。
果然,外面传来开门关门锁自?行车的声音,孟逐星撩起门帘看了看他,笑道:“外面风还?挺大的,明儿?你该系围巾了。”
说着,她去厨房拎了热水倒水盆里,陆宗青则解去围巾搭在衣架上,卷起袖子洗起手来。
之后两人将饭菜摆上桌,一边看着孩子一边吃饭聊着天。
窗外北风劲吹,刮得?窗棂子轻微作响。
“等?你周末休息,咱得?把这门窗再封一下,感觉有点漏风,天冷再冻着孩子。”
“好。”陆宗青将碗里剥好的虾推到她面前,“多吃些。”
吃完饭,孟逐星去洗澡,陆宗青收拾完碗筷桌椅,来到床边陪兄妹俩玩,声音温柔似水,“乐天和陶陶今天乖不乖?有没?有惹妈妈生气?”
陆乐天咧着小嘴:“乖,妈妈,开心。”
秦陶陶则昂着头闭上眼,长睫毛扑闪扑闪,奶声奶气道:“妈妈睡,妈妈睡。”
陆宗青愣了一下,“是妈妈太累,睡着了吗?”
“嗯嗯!”陶陶用力点头,手指指着床上叠起的被褥,“靠,呼呼。”
陆宗青心下一涩,俯身亲了亲兄妹俩,柔声道:“妈妈她很辛苦,你们要更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