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算停下喋喋不休的问题,几人正得空问他出什么事了,却见谢槿奚忽然躬着身体捂住脑袋,整个人几乎是跪在地上的。
“连天会,不要,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等几人反应过来去扶他,谢槿奚手掌一翻唤来鹊知风,竟要这样出去拼命。
南杏落一掌劈在他后颈上,一揽腰身,接住了再度昏过去的谢槿奚。
“大师兄才刚醒……”苏言抱着鹊知风,看向南杏落的目光内复杂万分,想说什么却又被憋了回去,“你下次收点劲儿吧。”
这话说的,活像南杏落是什么手起刀落的杀人狂似的,他瞥了苏言一眼,将怀里的谢槿奚往上颠了颠,一言不地回去了。
兜兜转转,谢槿奚又躺回了原来的位置。
“我方才已经叫了杜长老,他说正在往这边赶回来。”
最后进来的昭云撩起隔断处的纱帘,目光望向那个再次闭上双目与双眼的人,“大师兄到底怎么了……”
南杏落跪在榻前,将他散乱的丝拨开拢好。
关于其中事情他早已有所猜测,如今难的不过是在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将之悄悄透露给他们,这可不是件容易事。
有时他也很难摸清这位到底在想什么,有些提示都几乎是将谜底掀开给他们看了,祂就跟突然聋了一样,可有些事情就连隐晦至极的影射到祂也会降下惩罚,事情大小都有,也很难从中摸清规律。
总之,是相当难搞的一位。
林子里花叶沙沙,是杜三七赶来了。
灵力触手吸附在谢槿奚的经脉之上,浓郁的墨绿色翻涌着,填补与吞吃形成一个完整的圆,由头至尾,共生共存。
杜三七没有撤掉灵力,先是回过身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南杏落。
“小年轻偶尔也要节制一点。”
苏言拉着昭云的袖子一撤,用眼神使劲往南杏落那边瞥,不用出声都知道他在说什么——“我就知道!你看他!”
“杜长老……”
南杏落叹了口气,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害臊脸红。
“看看你们这死气沉沉的样子,我不是想开个玩笑吗。”
那墨绿色触手终于被杜三七,原先还有些眉头紧皱的谢槿奚忽然便放松了表情,陷入了深层次的睡眠之中。
“得了,别那样看着我。”杜三七收起器具,表情也不似方才那样轻松,“说正事,我怀疑槿奚的记忆出了大问题。”
来了。
南杏落悄悄坐直了身子,苏言和昭云还在思考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在接杜三七的话了。
“杜长老是现什么了吗,怎么这么说?”
杜三七只淡淡睨了他一眼,没管他这种太过明显的样子。
“槿奚在瑶一还是瑶二那阵子就来找过我说他自己的事情,说那时候起就有点记忆模糊不清,但这种事情人为很难干预,我只能每次开药时都加点药性不冲突的进去,希望能稍微起到一点作用。”
“这几年他都没有再提过这个问题,但为了以防万一他是将这个也忘了,药从来没在他那边断过,药效与各种地方我都调配到了最完美的一版,完全不用担心任何副作用。”
“只是可惜。”
杜三七轻叹一声,肩膀也轻轻落下来。
“他如今这副样子,是典型的记忆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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