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很明显:我们都没看见。
红衣女人还站在门口,闻声什么也没说,回身把门关上了。正巧咔嗒一声,风雪被隔绝在了门外。
陈黎野总觉得自己半条命也被隔绝在外面了。
他感觉头皮发麻,咽了口唾沫,心想:这不是在拍什么鬼片吧?
女人没有急着走向他,反倒慢悠悠地走到门边的小柜子边上去,鼓捣了一会儿,点亮了一根蜡烛。
蜡烛的火光一下子把整个房间照亮了,也照亮了陈黎野脚下的那一片残骸。
刚刚他只来得及看那剩下的半块头骨,现在再被这么一照,陈黎野就看到被他踩碎的那些碎片里还有一颗被踩得稀烂的眼珠,都被他踩成一小滩烂泥了。
陈黎野又倒吸一口凉气,闭上了眼,默念一声:阿弥陀佛……
那女人举着蜡烛,一步一步走了进来,每一步都像踩在陈黎野心脏上。
眼下情况阴森诡异,陈黎野感觉自己大限已至。
她走了过来。在陈黎野几近窒息的紧张中,一言不发地低头看了一眼头骨,然后把蜡烛搁到了一边的柜子上,走去屋子里头拿起了扫把和簸箕,把头骨收拾了起来后,又毫不在意的端着头骨和碎片走进了屋子左边的房间里,众人只听见哐啷啷好几声,似乎是女人把头骨给倒掉了。
女人空着手回来了,她拿起蜡烛,开口对陈黎野说道:“吓到你了,不好意思,那是我没来得及收拾掉的垃圾。”
众人:“……”
你管头骨叫垃圾啊?
陈黎野心里头吓得直突突,嘴角抽抽了一会儿,艰难地挤出一句:“……没关系。”
女人没有再和他说话,她转过头,对着众人说道:“好了,请跟我来吧。”
女人说完,就往二楼走去了。
十八个人跟着她走了过去。
女人离开了,陈黎野这才松开了捂着任舒的嘴的那只手,自己长叹了一口气。
任舒还是有点怕,轻声说:“陈哥,这不对劲啊……”
“……你现在还指望什么对劲。”陈黎野说,“走一步看一步吧,没办法。”
“陈哥……”任舒说,“要不……咱俩跑吧?”
“你想冻死吗?”
“……”
“先走吧。”陈黎野说,“跟着大部队,总不会出错。”
陈黎野说完,就走上前跟上了大部队。任舒见状,没什么办法,只好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