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可以放过我妈了?不会再找她麻烦了?”
季松亭从鼻腔里哼出笑,“你这种虚伪自私的人还会舍生取义?真可笑。”
下一刻,他脸上的笑容迅速敛去,一把攫住简桉的手腕,眸底的冷厉之色如同淬了毒一般,兴致盎然道:
“那你就死一个看看咯。”
你还是第一次来叫我吃饭
简桉一怔,一种说不出来的疼痛,在心底汹涌翻腾,如同被利剑扎心。
他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双手抓住了那柄尖利的水果刀,随即就要往胸口刺去!
李叔脸色巨惊,慌忙上前按住他,陈妈也立刻将刀背上的手指掰开。
连地上的周曼香也被吓得不轻。
所幸简桉的力气并不大,刀尖在距离心脏的几厘米处停了下来。
但他的双手却还是被刀刃划伤,鲜血淋漓,将身上洁白的衬衣染红了大片。
季松亭没想到他居然来真的,整个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愤怒地拽过他的手臂,目光落在那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上。
“你是狗吗?这么听话?还是说你想一走了之洗脱罪名?不可能,像你这种恶人,不配死那么痛快!”
说完,他一把甩开简桉的手,转头吩咐管家:“带他去包扎,把那个女人扔出去,以后别让她进季家。”
简桉眼睁睁看着母亲被连拖带拽扔出门口,却无能为力。
不,他该庆幸,庆幸季松亭没有对周曼香下手,他不信对方会这么绝情。
但他这个天真的想法很快就被季松亭打破:“简桉,你以为你很聪明吗?以为我不知道你把周曼香藏在哪?这三年里我随时都有下手的机会,如果不是因为我爸阻止,你跟你妈早就死一万次了!”
听到这话,简桉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可眼神里却没有焦距,所有对季松亭存有的幻想一点点破碎。
他就这么魂不附体地被李叔搀扶着往前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中午吃饭的时候,陈妈来房间里叫过他一次,但最近的胃口越来越差,简桉除了喝点水,什么也吃不下去。
他心里只记得医生说过的话,要按时吃药,病才会好。
李叔把他手上的刀伤包扎得很好,起码拿药喝水的时候不会碍事。
简桉刚把装药的糖罐从柜子里拿出来,身后突然响起了男人的问话:
“非得我三顾茅庐来请你下楼吃饭?”
他瞬间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手下意识将还没打开的药瓶子藏回抽屉里,接着慌里慌张地站起来看向门口。
季松亭正单手插着衣兜站在那里,一双黑眸冷冷清清,随后往卧室里走了几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怕人看见?”
他对简桉忽然紧张的样子视若无睹,只是对那人唯唯诺诺的态度感到厌烦。
明明背地里阴险狡诈,又何必在他面前装出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