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时不时响起报站声,偶尔插一两条广告。
或许是时间太晚,车里的人疲惫一天,都很安静,几乎没人说话。
夏芝芝望向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似自言自语般说:“没听说公交顺路的。”
楚清越瞥了眼车内贴的站点路线图,低道:“送你。”
夏芝芝僵住。
他又说:“你状态不是很好,感觉会出事。”
夏芝芝绷了两秒,实在忍不住,“拜托你别咒我好吗?”
楚清越:“……”
公交车停在离小区一段距离的站点,夏芝芝率先下车,楚清越紧随其后。
夏芝芝鼓了鼓腮帮子,憋憋屈屈地往前走。
楚清越看着她,问:“为什么生气?”
夏芝芝闷头继续走,随口道:“我没生气。”
楚清越:“你一天都没说话。”
夏芝芝:“我有说话的。”
楚清越:“没和我说。”
夏芝芝停下脚步,咬了咬牙,仰起脸看他,脱口而出:“我说什么你不都是不理人吗?说不说没区别吧。”
糟了,她没想这么说的。
纵容会让松鼠变得胆大,不再害怕。
就很奇怪,比如她莫名的知道,即使她说过分亦或者无厘头的话,大拽比也不会怎样。
他是一个情绪很难有波动的人。
冷血动物。
有喂养过蛇的人说过,不开食的蛇,要不停地用食物在眼前挑逗引诱,才能吸引它们的目光,即使这样,它们也不一定就会愿意吃。
超级难伺候。
楚清越的沉默,让夏芝芝更加坚定是自己以前太烦人了,他被烦到了,才会不耐烦地回几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胡思乱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思绪一股脑涌上来,已经让她不能思考。
看吧,他又不说话了。
夏芝芝抿抿嘴,攥紧书包带子,“真不知道你干嘛要送我,日行一善吗?”
楚清越低头看她,听到这句“嗯”了下。
夏芝芝:“……?”
似看出她的疑惑,他解释道:“你不是说我是大善人吗。”
是之前聊南宛白的事时,随口开的一句玩笑,他居然还记得。
但这人就是有种能力,能把一句话说得像是在嘲讽。
夏芝芝无语:“那你还挺博爱。”
楚清越:“……”
对话到此结束。
楚清越把人送进小区,途径昨天小姑娘哭的地方,他敛了敛眸,突然抬手勾住她书包带子。
夏芝芝猝不及防被勒住,脚下一个踉跄,回头看他。
她个子要比他矮许多,光是气势上就输了,再看这熟悉的场地,心里一慌,“你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