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到中京就急忙与自己撇清关系,生怕被他沾染上半分。她对他,半分感情也没有。甚至她从一开始就与他保持界限。
是因为太喜欢了吗?
太喜欢周行亭了,所以哪怕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在一起。
仿佛再也止不住喉间的痒意,他面色苍白,眉头一皱,咳嗽了起来,握着红绸的手轻微颤抖着。
守在门外的徐霁徐淮听见了里面的动静,在外面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不管了!我先进去看看。”徐淮眼看着就要冲进去。
徐霁一把拉住他,严肃道:“没有掌印的吩咐,不能擅闯他的寝卧!”
“那也要看时候吧!掌印病得这样重!”徐淮想要挣开双手。
徐霁拉住他不放,两人在外面争执起来,眼看都要打起来了。
“来人。”里面突然传来虚弱的声音。
徐霁徐淮二人对视一眼,连忙将门推开,急匆匆走了进去。
徐纾言伏在床榻上,脸上泛着病态的苍白,眼眶红的要命,隐隐有泪光闪过,不知道是咳的,还是别的原因。
他紧紧拽着红绸,涩声道:“乔昭,让乔昭来见我。”
乔昭刚从华清轩出来,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她回京这段时间,尽管白日会出门游玩。但快到黄昏时,都会尽量回来,陪宁安郡主用晚膳。
宁安郡主虽然面上仍然平和温柔,对待乔昭一如以前。但是乔昭还是能从细节里发现宁安郡主的异常。
就比如她会时时背着乔昭偷偷的抹眼泪,没有缘由的郁郁寡欢。乔昭出门以后,宁安郡主总是心神不宁,只有等到乔昭回来以后才有心思吃饭。
因此乔昭每日都会回来,去宁安郡主的华清轩,陪她吃一顿晚膳。
现下吃了晚膳,就着黄昏晚霞,落日霞光,乔昭往自己的院里走去。再过几日,大军班师回朝以后,这样清闲的日子就不多了。
乔昭的院子里只有两个洒扫的仆人,暂时还没贴身伺候的人。
所以她在生活上很多的事情都是亲力亲为,不假借他人之手,当然她现在并不习惯他人伺候。毕竟在肃州这几年,可没人贴身照顾她。
乔昭推开自己的房门,顿了一下,抬眼轻扫房内布局,随后又不动声色的走了进去。
她的房间窗明几净,此刻开了半扇窗,夕阳透过窗柩洒在地板上,余晖未尽。
乔昭施施然坐在桌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拿起桌上的青瓷云纹茶盏,垂着眼眸,浅啜一口。
屋里一片寂静,甚至寂静得有些诡异。
乔昭轻勾唇角,微微一笑:“阁下何苦做那梁上君子,不如下来与我共饮一杯。”
安静无声。
不等藏身那人说话,乔昭先发夺人。
她面色微沉,目光一凛,抬起手中的茶盏用力向一处掷去。茶盏破空而出,带着千钧之力,帐幔后立即传出一声痛苦的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