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分明是完全不同的平行线,在过去,在今晚。
交汇在一起,分开,又交汇在一起。
……
如此往复。
徐纾言抬眼看向乔昭,一双褐色的眸子莹润生辉,他就这样看着乔昭,期期艾艾道:
“乔昭我好像有些头晕。”
上次也是,他说他口渴,这次说他头晕。每次乔昭当真生了气,他身体就这也不舒服,那也不舒服。
乔昭背对着他,她面色平静,又不说话,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徐纾言有些不安,但是他不敢松手。
良久,徐纾言听见乔昭轻声叹息。
她转过身子,抬手轻轻触碰徐纾言的额头。
烧退了。
“头晕就躺下,现在夜深,睡一觉会好些。”乔昭说话很平淡,不带任何感情。
徐纾言缓缓躺下,他还睁着双眸,希冀的看向乔昭。
他轻声道:“乔昭。”
就叫着她名字,别的什么也不说。
乔昭最受不了他这样看她,用手轻轻捂住徐纾言的眼睛。
低声道:“睡吧。”
随后她松开手,利落转身,将灯笼里的蜡烛吹灭。
徐纾言在她一松开手,就睁眼看向乔昭的背影,看着灯笼熄灭,房间里一片漆黑。
只能依稀透过月色,看到模糊的身影。
乔昭走至门口,又停下了脚步,她没回头,就这样对着黑暗,冷声道:
“日后不准再派人跟着我。”
不知是在对黑暗说,还是在对着黑暗中的人说。
没等徐纾言答话,乔昭便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永和二十年,十月初九。秋意深浓,凉风渐起,大军凯旋,得胜归。
中京的清晨,太阳刚刚升起。宽阔朱雀门街两侧,人山人海,热闹纷繁,锣鼓喧天,百姓难掩脸上的欣喜,期盼的望着城门外。
乔昭一大早就到了城门外等候,她今日身着黑色戎装,外披银色盔甲,头戴青铜盔,战袍飘扬。
坐在马上,眸光肃然,眉眼透着英气,神采奕奕。
她身后的跟着的是五千定北军。整齐列队,安静肃穆。
乔昭虽然护送监军提早回京,可她仍属定北军,需要带领五千定北军,同大军一起凯旋。
十几万大军的凯旋,举国上下,皆十分重视。朝廷官员,无论文官武官,凡事在朝堂上有些地位的,从上到下,皆在城门楼上候迎。
以往宽广的城门楼,一时间竟有些拥挤。这些可都是北齐的肱骨大臣,奠定北齐江山社稷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