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尘安握着酒盏,面无表情道:“此事烂在心里。”
萧翊心头一凛,旋即道:“是,兄长。”
只是萧翊心中难免生出几分好奇。
这位公主自幼长在大齐深宫之中,又是如何得知他们大燕的秘辛之事的?
兄长独身行走于大齐,本就是万分谨慎的性子,原是不会容忍任何变数出现的。
唯独在这位公主身上……
他蹙了蹙眉。
看清
第二日一早,江辞宁单独去面见了陈洲。
陈洲负手立在窗边,俨然已经等候多时。
“陈叔。”江辞宁给他行礼。
陈洲回过身来,开门见山道:“小宁,关于你爹爹真正的死因,以及我为何会在此处,陈叔都一一说与你听。”
两人长谈一番,陈叔所述倒是与她此前得知的消息别无二般。
那便是说,爹爹的死……当真与齐帝脱不开关系。
她难以形容自己此时的情绪,只是垂着眼,眼圈微微泛红。
陈洲将她的表情收之于眼底,心下也是微微一叹。
他死里逃生,这些年形同鼠辈东躲西藏,自是多了几分常人难及的谨慎。
小宁虽是将军的孩子,可毕竟养在皇室已经十年,他……不得不防备。
如今看来,倒是他多虑了。
因着这般缘由,他心中愧疚更甚。
陈洲叹了一口气:“当初你爹爹走得急,陈叔无能,为了避免齐帝怀疑,不敢动你爹爹。”
“你爹爹去时,身上只着单衣,一应配饰都遗落了,唯有这块玉佩被他牢牢握在掌心。”
他摊开手掌,掌心里静静躺着一块小巧玲珑,形如半月的玉佩。
江辞宁看着这块自己幼时时常放在手心把玩的玉佩,霎时红了眼。
“今日陈叔便将这块玉佩交给你,也算是物归原主。”
江辞宁接过玉佩:“辞宁还要谢过陈叔,保留了爹爹的旧物这么多年。”
陈洲摇头:“小宁,陈叔这些年隐姓埋名,不敢出头露面,还勿怪陈叔没有早些联系你。”
“陈叔千万别这么说。”她眼圈微微泛红:“这些年陈叔也辛苦了,爹爹若是知道陈叔能平平安安,想必也能含笑九泉。”
陈洲亦是动容,他被过身子摸了一把泪,郑重道:“你是将军唯一的血脉,将来无论如何,陈叔都希望你平安顺遂。”
“陈叔在此向你许诺,只要你持此玉令,将来无论任何情况,都能号令我手下精锐百人。”
江辞宁一愣,便要推拒:“陈叔……”
陈洲却堵住她的话:“小宁,你是陈叔看着长大的孩子,这些年没能照拂你一二,原已惭愧不过,今日你若是不答应陈叔,便是生分了。”
“我手下许多人原本就是你爹爹的部下,都是自家人,他们必定会对你忠心耿耿。”
他轻轻拍了下她的肩:“时局动荡,这是陈叔赠你的一把护身利剑。”
江辞宁望着他的眼睛,片刻之后,她终是点了点头:“辞宁……谢过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