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远处有人伸着脖子喊:“我刚才看到她在门口的宣传栏那里画画。”
他这么一说,许师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每年一到这时候就到厂办的那些人就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的找人帮着画画,有一次还求到了他头上,当然是被他一口回绝了。
在许师傅看来,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远比不上多做几件实事来的重要。可世情如此,他也无能为力。
倒是苏晴这丫头莫不是画了两天瓷器就飘了?宣传画跟画瓷可不是一个套路,这丫头可别把自己整沟里去了。
找这么个基础扎实脑子又活的徒弟可不容易,他得去看看。
许师傅背着手就往外走,路过车间旁的物料室时闻到了一股很明显的酒味。
谁上班时间还敢在这喝酒?
他走进去一看,郑师傅正四仰八叉的倒在一张椅子上,双脚搭在前头的办公桌上呼呼大睡。
旁边还有一箱白坯盘子歪在那里,箱子口已经被里面的碎瓷片给弄破了,几块残瓷掉在了边上。
“成何体统!”
许师傅看了一眼,气的转身就走了。
郑学志的事他也听人提了一嘴,本来他对这父子俩就没什么好印象,觉得这个老郑头没把儿子教好。
结果今天还在厂里整这么一出……
许师傅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他气冲冲的去找到车间主任。
进门就骂:“一个个的把厂里都当什么地方了,太不像话!”
柳主任见到他,一拍脑袋:“都怪我忘了跟你说苏晴去厂办帮忙了,最多耽搁一下午……”
许师傅背着手喊:“我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吗?都是厂里的事我有什么过不去的,我说的不是她!”
柳主任懵了:“那是谁呀?”
许师傅气呼呼的摆摆手:“你自己去物料室看看吧!”
一听到物料室,柳主任还以为是那边的物料出了什么大事,赶紧一溜小跑赶了过去。
等到了那边,看到大部分的物料都整齐的堆在那里,柳主任先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没等松完呢,他一眼就看到了醉的神志不清的郑师傅,连同他脚底的碎瓷。
这个x杂种!
柳主任气的在心里大骂,这一箱子白坯盘子论价值倒没多少,可车间的损耗是有要求的。
坏了这么多的白坯直接拉低了成品率。
这眼看就要过年发奖金了,车间成品率低了影响的可是所有人的工资。
他这个主管生产的也少不了要被问责。
柳主任恨的牙根痒痒,真特么的想揍人!
想到新仇旧恨,柳主任决定老子不忍了,不把这爷俩收拾了,以后他在车间里怎么服众?
那边苏晴一边画画一边在猜测着郑家父子接下来的动作,浑然不知道某些人快要把自己给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