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逢垂着眼,说:“没干什么。”
朱思琳“啊”了声,“是呀,你继父有钱,不上班多好。”
迟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转移了话题,跟她讲起在学校被造谣的事、盛华章的事、盛华堂的事……
朱思琳听完气得要命,偏偏她又生了张巧嘴,换着花样把谭俊和盛华堂骂出花来了,半小时的车程,不知不觉就到地方了,她还没骂进行,在下车时,她还不忘说迟逢两句:“下次有这种事你别憋着啊,打电话跟我说,憋出病来怎么办?”
迟逢点头如捣蒜。
她父亲葬在很老的墓园,当时刚开始大力推行火葬,葛玉婷花了手头的大半积蓄给他买了个墓位。
只是后来她再婚了,来看他的次数就少了。
朱思琳特意买了一袋子纸钱和香,在墓位前和迟逢一,嘴上不停念叨着,“叔叔快来吃苹果,吃香蕉,钱给你烧了很多,你记得保佑我俩考个好成绩啊,千万保佑!”
她双手合十,不停胡乱作揖。
迟逢站在旁边笑:“你肯定能考上医科大。”
朱思琳点头:“必须的,以后我救死扶伤,你到时候就来采访我,歌颂我,咱俩一起上电视。”
在最好的年纪,说起关于未来的畅想,总是轻松的、期待的。
两人嘴上不停,说起以后一起在大城市合租生活、再养猫猫狗狗狗的日子,兴奋得似乎一切都能在明天就实现。
偏偏忘了,世上还有一句话——
天不遂人愿。
刚下了墓园的大坡,风就大了起来,路上车挺多。
两人没带伞,眼看要下雨,迟逢伸手拦下了路过的出租。
司机师傅刚拉了趟三十来公里的小长途,说是西临市里来的小姐少爷,不差钱。
迟逢脑子里突然想到靳越,已经过去了两天,他还没回她,迟逢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朱思琳已经自来熟地跟师傅搭起了话:“拉哪去?”
“就那个瀑布。”
朱思琳啊了一声,看着一脸懵的迟逢,解释:“就是城边的一个瀑布,那儿还有个天文台,前一阵有人去那拍变装视频,小火了一下,那边还有山庄、农家乐,最近不少城里人过来玩。”
迟逢点了点头,又觉得以靳越的性子,应该不会来。
两人径直冲向了步行街,按照以往的路数,精品店、衣服店通通逛一圈。
再跑去奶茶店聊八卦,通常会拎着一小盒炸串去。
最后一站是烧烤店。
洛平的烧烤几乎是迟逢吃过最好吃的了,在西临,她不是在学校就是在家,没怎么出去吃过饭,想这一口烧烤想了很久。
这家店名叫“百味烧烤店”,生意一直很好,本地人口口相传的烧烤前三名,约莫八点,不大的店面已经满座,迟逢和朱思琳在门外的摊位随意找了一桌坐下。
迟逢和朱思琳以往经常去,老板娘认出二人,招呼他们点菜。
点完出去,迟逢拖小凳子坐下,正对对面网吧,几个精神小伙穿着小脚裤,在门口锁电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