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周榆景大惊失色,抬手指着梁婉知,由上至下的打量眼前的女人。
站在一旁不嫌事大的顾长宁,拿出一把扇子,装模作样的摇扇:“周兄,你要娶的女子,当真是此女。”
“七皇子,绝不会有错,我当初在码头,在茶馆见到的女子就是她,你看,这里还有我亲笔画的画象,还有她母亲……”
他转头就看到了张氏,然后拿着画,走到张氏的面前,指着张氏道:“她母亲就是她,她母女二人同我说,家中就只有她们母女,父亲早亡,家里做点小本生意,但近日生意不景气,若我能拿出一百万两银子,这位夫人就同意把女儿嫁给我,她怎么会是永宁侯府的贱妾?夫人,难道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
张氏惊吓的连退了两步,急于否认认识周榆景:“你……你,你是何人,我从未见过你。”
“你从未见过我?”周榆景震惊的瞪大双眼,从衣襟里拿出了一张聘书:“难道这上面亲笔写的姻缘书,也不是你?”
张氏回头看了看他手里拿着的下聘书,上面有女方八字和男方八字,且还是她写的。
但张氏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一口咬定:“我说了不认识你,就不认识你,你找谁写的姻缘书都与我无关。”
说到这,她猛地抬头看向梁婉知,又见四周围着谢家众人,她若是认了,锦儿与谦儿之间就完蛋了,今日若真要取舍掉一个,那也就只能牺牲掉梁婉知了。
“安氏,是不是你这个贱蹄子不安分,跑出去勾引人家,快来人,把这贱蹄子给我打发出去,乱棍打死。”只有乱棍打死才能收场了。
梁婉知更加没想到张氏竟敢众目睽睽下打杀她。
宋老夫人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几个婆子也拿着棍子朝她走来,谢家此时无一人出声。
而宋谦亦是立在原地,没有出声。
梁婉知看在眼里,心里发寒,眼看着几个婆子快走过来,梁婉知上前抱住了宋谦的胳膊道:“谦哥哥,我没有对不起你。”
宋谦脸色阴沉难堪,终于忍无可忍的暴发了:“那为何人家找上你,为何不找别人,他说的一百万两聘金又是怎么回事,钱呢?聘礼呢?”
梁婉知红着眼眶,看向宋老夫人与张氏。
宋老夫人眼底都是阴毒,恨不得能用眼神杀死她。
这时,绕到梁婉知身后的赖嬷嬷,突然从梁婉知的手里,抢走了宋广泽。
宋广泽顿时大哭:“娘,娘……”
“泽哥儿。”梁婉知回头见宋广泽被赖嬷嬷抢走,伸手想去抓回来,却被李妈妈一巴掌甩落在地上。
她狠狠的摔了一个跟头。
四周众人纷纷退后了几步。
她抬头看向宋广泽,赖嬷嬷抱着他走出观澜苑。
她知道孩子是她的保命符,在看到赖嬷嬷快走出观澜苑时,她爬起身冲向赖嬷嬷:“把孩子还给我。”
“拦下她,别让她做出冲动之事伤害了孩子。”宋老夫人命令道。
李妈妈拦在了梁婉知的面前,又把梁婉知推到地上。
梁婉知崩溃尖叫,转头看向宋谦,看向宋老夫人和张氏,尖叫道:“你们是不是都要逼我,想借此机会打死我,好去母留子,我告诉你们,你们做梦,泽哥儿,快告诉夫人,你爹爹是谁?”
有话
宋广泽低头,往赖嬷嬷的手背用力咬下去。
赖嬷嬷惨叫:“啊……”
宋广泽从她身上挣脱,哭着想要跑到梁婉知的身边,却被一群丫鬟婆子追赶。
谢锦云开声呵斥:“住手,花溪,将泽哥儿带到我身边来。”
“是,夫人。”花溪朝宋广泽走去,四周的下人纷纷看向宋老夫人与张氏,谁都不敢再动宋广泽。
宋广泽很快被带到了谢锦云的面前。
谢锦云问道:“刚才你母亲叫你告诉我,你的亲生父亲是谁?你的亲生父亲还活着?”
宋广泽脖子一缩,猛然看向了宋谦。
还活着,而且活的好好的。
随后他又转头看向梁婉知,见她被李妈妈按在地上,他双手攥紧了拳头,想起了姐姐宋怡紫的话,想起了梁婉知与他说的话。
姐姐说:“泽哥儿在侯府毕竟是个无名无分的孩子,老夫人和太太再如何疼爱你,那也是因为夫人还未生下嫡子,将来若老夫人离世,夫人又有了自己的孩子,太太那人……最是凉薄,看重夫人的家世,弟弟又得不到夫人的支持,没有资源,终究不会有出人头地的时候的,唯有成为真正的侯府公子,哪怕你是庶出,也沾了宋氏血脉的好处,夫人是你的嫡母,再如何都不能亏待了弟弟你。”
娘亲说:“泽哥儿,你知道我这些日子为何没法来见你吗,因为老夫人和太太她软禁我,她们都想要分开我们,她们想要娘死,今日是大好的日子,娘要让咱们哥儿认祖归宗,如此,娘才有活命的机会,娘救了你爹爹,就是你爹爹乃至宋府的大恩人,夫人和谢家最要脸面,定不会放任侯府打杀娘,唯有这样,咱们泽哥儿才能成为真正的侯府嫡子。”
“锦儿,周公子的事情与泽哥儿有何关系,你先让赖嬷嬷把孩子带回院子,再来处理周公子的事情。”宋老夫人也是怕了,她又看向宋广泽,笑道:“泽哥儿,你母亲不会有事。”
“可你们要乱棍打死我娘。”宋广泽红着眼眶,声音带着哭腔,抬头看谢锦云:“夫人,我说实话,你能不能让我娘亲活命。”
“什么实话,你这孩子懂什么,这些大人的事情你一个孩子掺和什么,赖嬷嬷,快把泽哥儿抱走。”宋老夫人见自己唬不住宋广泽了,语气强硬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