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韧狠狠地擦掉了眼泪。
寒晳仍旧不为所动。
许韧服了软,摇着寒晳的手,求道:“表姊,就带我去见她吧,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我只是想瞧一瞧她长什么样子,我知道是我输了……叫我见她一面,也好叫我死个明白……不然我这辈子怎么安生?表姊……”
又是一阵摇撼。
寒晳心软了。
“那你要答应我,到了不许闹事,能做到吗?”
许韧啜泣着,点了点头。
姚宅里,钟浴正荡秋千。
一棵古树,开着满枝雪白的花,浩浩荡荡,秋千就搭在最粗壮的横枝上,荡起来时摇落纷扬的白色花瓣,就像下雪。
看到这树的第一眼,钟浴就想着要一架秋千。
她说要,姚颂就给她。
陪她玩的人也是姚颂。
她站在秋千上,姚颂推她的脊背。
墙内是她的欢笑。
她大笑着想要更高。
姚颂却不推她了。
她回过头嗔怪地看他,头抵在绳索上。
姚颂问她:“你和他真不再见了?”
钟浴点点头。
姚颂又问:“那你难过么?”
钟浴还是点头。
“你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姚颂觉得诧异,“这么轻易就放手了?不是很喜欢?”
“已经这样了,不放手还能怎么样呢?喜欢就一定能得到吗?我是什么很有地位权势的人吗?我这一生得不到的东西实在太多……”
她叹一口气,道:“你还是快推我。”
她等了一会儿,姚颂却不动弹。
“怎么了?”
说着,她也转过头看过去。
姚颂这时候道:“你的麻烦来了。”
许韧来势汹汹,钟浴却只看得见寒晳。
“啊,是清微,你又来看我了。”
寒晳微笑点头,“濯英姊,近来可好?”
钟浴仍然站在秋千上,姚颂不帮她,她就伸出足尖轻点,慢悠悠地荡。
“我当然好得很呐,你不正是因为知道我过得很好,所以才没来打搅我的吗?”
这确实是寒晳很久没有再来找钟浴的原因。
她怕见到寒夙同钟浴在一起。
“濯英姊……”
寒晳笑得苦涩。
钟浴笑道:“你来的正好呢,要是再晚个几天,你只怕见不到我。”
“啊?”寒晳有些吃惊,“为什么?”
“我很快要到漳南去了。”
“漳南?”寒晳想起来了,“是了,濯英姊曾经提起过,你说你本该在那里的……”
“对啊,我原本就是要到那里去的,没想到在这里耽搁了这么久……如今是一定要去的了。”
寒晳问:“去漳南做什么呢?”
钟浴只说:“这个不好同你讲。”
寒晳也就知趣的没有再问。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忽然,钟浴笑着道:“我见到你实在太高兴,忘形到怠慢了来客,你还没讲呢,跟着你来的这位,是谁呀?啊,怎么还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