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焦红杏问她:“阿雪,你可有看见厨房吊篮里的山楂?”
略显慌张的小娘子垂下眼眸,只说没瞧见,然后匆忙去洗漱避开焦红杏。
因此她也没听见焦红杏后面那句。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没关系,反正是去年的东西,都长虫子了。”
夜里睡觉,阿雪梦见了谢家小子。
梦中她双手叉腰仰天大笑,谢家小子跪坐在地涕泪横流,抱着她的大腿哭泣道:“阿雪都是我的错,是我始乱终弃,我有罪,我不该退婚……”
焦红杏听见咯咯笑声惊醒,见是女儿闭着眼睛笑,她便也笑了,掖好被角抱着女儿沉沉睡去。
人逢喜事精神爽,更让阿雪惊喜的是,卢大富和卢石头回来了。
天色微亮,父子俩已经将猎来的野味卖给了酒楼,拿着满满一袋子钱回来,此刻正坐在院子里收拾工具。
“阿姐!”
卢石头朝着阿雪冲过来,抱着人不松手。
姐弟差三岁个头倒是快一般高了。
他们感情好的很,阿雪也没嫌弃弟弟身上都臭了,摸着他脑袋问。
“这次可有受伤?”
“当然没有!我多厉害啊。”卢石头大言不惭,松开阿雪后喜滋滋的拉着她,指着院里卢大富正在收拾的狐狸。
“火狐狸,等处理好了冬日里给娘和你做披肩。”
“这等好料子还是卖了吧,镇上肯定有大户人家喜欢。”
焦红杏从房里出来,若是兔子等不太值钱的便算了,火狐狸这等珍贵的玩意,还是卖钱为好。
焦红杏想的多,觉得女儿到年岁该出嫁了,虽说被退了婚,可凭借女儿的容貌定能找到一户好人家,到时候他们再准备好丰厚的嫁妆,阿雪定然能过上好日子。
还有卢石头,以前家里没什么银钱不能念书,如今富裕了,最好去学堂读书写字,能考出功名来最好,若是不能,往后也可以靠着会读书找一份活计,总比冒着危险进山打猎来的好。
已经处理好皮毛的卢大富洗手上的脏污,闻言抬起头对着妻子憨笑:“你身子不好,这里的冬日太冷了,还是留着给你和阿雪用。”
焦红杏欲要再说话,倏地瞧见卢大富脸颊上的伤痕,当即顾不上其他,拉着人去屋里上药了。
夫妻俩好几天没见,卢大富抱着人先亲了一口,惹的焦红杏娇嗔骂道:“孩子们还在院子里。”
“门窗都关着,没事。”卢大富浑不在意,不过下一瞬他面色严肃起来,“阿雪这几日如何?”
“还好,女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
那就是还难过了。
卢大富坐下,焦红杏给他上药。他叹气道:“两个孩子都随了我,心思摆在脸上,那时候知道被退婚后,阿雪明显不高兴。其实,我也不高兴。是,纵然他们是世家大族,可也不能单方面说退就退,总得商议着来才是。”
这般迫不及待,显得他们阿雪没人要似的。
卢大富越说越生气,脸色涨红,恨不得立刻进京城给女儿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