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今日一早得来的消息,说他二弟赵友玉已经进城了,这么会估摸着摸索着就要进衙门抓他了!
原本宿醉的赵友成,立刻像是被灌了一缸醒酒汤似的,腾的一下从床上鲤鱼打挺,手忙脚乱穿好衣服,来寻谢临安庇佑。
“临安,我二弟一直都崇拜你,一会你可得帮我说两句好话啊。”
赵家乃是武将世家,奈何赵友成不争气,文不成武不就,幸好底下的兄弟姐妹出挑,尤其是一母同胞的二弟,继承了老爷子的剑法,年纪轻轻就参军去了,一路爬上来。
虽然是他弟弟,可赵友成当真惧他。
“看心情。”谢临安淡声道。
赵友成哀嚎一声,外头的松石脚步匆忙。“郎君,来了。”
赵友成立刻就要往桌子底下躲,被谢临安一把薅住领子。
“郎君,四郎也来了。”
“呦,那不是你们二房寻回来的私生子吗?他一向谨小慎微,怎么还敢出京,不刻苦读书了?”
谢临安瞥了赵友成一眼,赵友成立刻打嘴。“瞧我,不是私生子,是流落在外的儿子。”
对谢康安,赵友成没有什么好感,毕竟家里老爷子总将他挂在嘴边,说什么,瞧人家谢康安,十岁才回侯府,但根基正长的好,埋头苦读,只用了一年时间就赶上同龄人的进度,现在更是京城里炙手可热的郎君,出身好学问好,将来再有一门好婚事助力,不愁飞不起来。
赵友成哼了哼。
他二弟和谢康安走的近,所以他知道很多内幕消息。比如谢康安每天只睡两个时辰,什么头悬梁锥刺股,他都试过,简直是为了读书不要命。
他怎么也来了?
说话的功夫,俩人已经到了。
夏季炎热房门敞开,二人一先一后跨步而入。打头的是赵友玉,风尘仆仆,后头跟着谢康安,一进来就立刻行礼。
“阿兄,赵郎君。”
赵友玉也和谢临安打了招呼,然后一甩马鞭,缠住要偷溜出去的赵友成,三两下将人拿下,笑呵呵道:“谢郎君,我阿兄没给你惹祸吧?”
这话说的,好像赵友成是什么顽皮孩子似的。
“赶路辛苦,先坐下歇息再说。”
赵友成附和:“对啊,阿玉,莫要抓为兄的后脖领子,成何体统?”
赵友玉松开手,招呼谢康安坐下,几个人年纪相仿,自然有说不完的话。而且赵友玉最是崇拜谢临安,在他看来,谢临安放弃京城的繁花大梦,来到这等穷乡僻壤,实乃大丈夫作为。
松石给他们上茶,他看见二房的谢康安总是偷看他们郎君。
其实以前在侯府的时候,松石就发现谢康安会这样偷看,那也正常,整个谢氏一族就属他们郎君最为耀眼,被族中小辈崇拜孺慕是常事。
可不知道为什么,松石总觉得谢康安的眼神怪怪的,具体怎么回事他也说不出,总觉得让人不舒服。
“阿兄清瘦许多。”谢康安开口。
谢临安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
谢康安垂眸不说话了。
俩人父亲是亲兄弟,同出一枝,因此面相上也有相似之处。
乍一看都是俊朗的年轻郎君,但美人在骨不在皮,即使谢康安完全按照谢临安的方式说话走路,依然没能学会他的潇洒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