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晓晓的一路带领下。
宁燃很快在方府的厢房内,见到了躺在床上,不时发出疼痛呻吟的方离。
“爹爹,哥哥,我把宁燃带来了。”
“燃儿,你来了。”
坐在床边,亲自照料方离的方家家主起身相迎。
宁燃少许吃惊地上前道:
“方伯父,您还好吗?”
他清楚记得,两日之期的方家家主还容光焕发。
可现在,其已两鬓斑白。
眼里布满血丝,透着疲惫。
“老夫无碍,只是离儿——”
“你个白眼狼!你怎么好意思来的?”
养伤的方离看到宁燃,好似回光返照般,破口大骂起来:
“要不是你告密!袁家怎可能来找我麻烦?”
“我这条腿就是因你而断!”
“狼心狗肺的东西!把在我方家吃的穿的,都还回来!”
方离大骂的时候。
方家家主的脸色亦是难看得很。
由着方离骂了一会儿,他也悲愤地质问起宁燃:
“燃儿,老夫扪心自问,方家这十年来待你不薄。”
“你叔父对老夫有恩,老夫也是日夜不敢忘。”
“方家式微,老夫不想拖累你,便好意将你送去云家。”
“可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陷害离儿呢?”
“你来方家十年,便与离儿做了十年手足兄弟。”
“你向袁家泄密时,难道良心就不会痛吗?”
宁燃越听,面孔越冷漠。
敢情叫方晓晓好说歹说地把自己叫回来。
就是为了劈头盖脸地训斥自己一顿。
接下来是不是还打算把自己骂到羞愧难当,再顺理成章地要自己主动离开云家?
把这赘婿的位置重新还给方离?
宁燃深吸一口气,反问道:
“方姑娘刚刚在云府求我回来时,说的是你们想和我一起商议对策,跟袁家讨个说法。”
“我出于好心,亦是念及方家养育之恩,这才回来打算帮忙。”
“可现在你们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指责我,是什么意思?”
“是想要我宁燃为方兄断腿一事负责?”
“这么气势汹汹,怎么昨晚不直接和袁家对着干?”
“难不成,袁家家主打断方兄腿的时候,你们都不在现场?”
“好,你们没胆量和袁家大打出手,那管住嘴总不是什么难事吧?”
“怎么?贬低袁家小姐的那番话,不是方兄说的?是我所为?”
“敢做不敢当,又只会窝里横。方兄,你算什么男人?”
方家三人一脸错愕。
宁燃在他们的印象里,向来脾气好得很。
从不与人争执、动怒。
今天怎么胆敢反驳他们,将责任赤裸裸地归结在方离身上。
“呵!做了云家的赘婿就是不一样!”
“现在还敢指责我们的不是了!”
“好!我方离现在敢认我说了那些话!你宁燃敢认泄密给了袁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