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的留给自己。
给不了你的话,就让你忘了我罢。
张佳乐简洁地总结,“他们都是大傻逼。”
他端详一会儿王杰希,“小王你果然一眼大一眼小,哈哈哈。老叶说我还不信……”
背上一紧,王杰希用力抱住了他,“张佳乐。”
张佳乐张佳乐张佳乐。
他轻轻松松地回答,“哎。”
我在这儿呢,可我从来就不是你的。这世上有些事儿,可能根本就不消讲道理,或许讲讲道理的话,也不过就是先到先得。骗得了谁也骗不过自己的心,就算那颗心早就破破烂烂满是补丁针痕,可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有痴情的人曾经说过,衣裳也还是旧的好,温顺,贴身,暖不暖也罢了,只是裹在里面,你觉得安心。
他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就这样吧。”
来日相逢,便是天下之盟论剑之会,微草霸图刃锋相对。
都是命啊。
城下有故人挑灯,压百人军阵,风雅地用指尖弹着没匣的剑。
张佳乐探出头大喊,“老林,别装了!一个流氓你装什么大侠!”
林敬言笑了,气息绵长深厚,遥遥地传上来,“流氓就不能是大侠了?什么逻辑,乐官儿怎么越医越傻。”
他挥手引过那匹云花黑骢,“走啦。”
高英杰和刘小别找过来时,自家师父袖手立于城头,竹色长衫猎猎如旗,遥望远处行路漫漫,一点灯影微光没进云际晨曦,映亮了银鞍金辔,和霸图男儿枪戟上雪样的寒锋。
刘小别吸了口气,“那是霸气雄图的人吧?”
高英杰满脸惊讶地点头,怯怯叫,“师父……”
王杰希回头对他们温和笑了笑,“都完事了?我们也回去。”
刘小别到底没敢问那个也字是什么意思。而高英杰瞥着师父的脸,忽地啊了一声。
他立刻垂下头,王杰希走到他身边,拍一拍他的肩,没说什么。
男孩瑟瑟地咬住嘴唇,发线沙哑抽打着脸庞,终于和师长错开几步之后,他才壮着胆抬起脸,学着王杰希刚才的模样弯起指节轻擦眼角。
他觉得那触感像亲手给自己眼尾某种天然放纵的通路堵上了一枚小小的塞子,柔软坚硬,细腻冰凉。
而他从来敬畏的师长在方才那一刻,那双一向清明异样的瞳孔里,也荡过了一层令人悲伤的流光,像油尽灯枯前的战栗,长长的睫是飞蛾焦裂于烛焰前竭力扑簌的翅。
忍不住的,塞也要塞回去,再狠狠填上一枚警告,弃而不忘。
临走时张佳乐没头没脑地问他,“你听过那首歌吗,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