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处的宋绵绵面上不显,扯平的嘴角缓缓勾出一个弧度,向他走去,“我爸妈看见你了,今天新买的小蛋糕,给你。那我先回去了。”
没等齐遇祉再给回应,宋绵绵转身的瞬间脸色暗了下去,心底翻涌起一阵酸涩与复杂的情绪。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宋绵绵第一次对齐遇祉这个人产生了疏离感。
可她打底也不愿意将他同那些将别人情感当作玩物,对人分三六九等的那些高高在上的少爷小姐们,
当作一类。
这一顿饭,为了不给家人扫兴,宋绵绵习惯性地套上了面具。
结账的时候,宋绵绵陪着宋暖暖去上卫生间,今天异常兴奋的宋暖暖还在厕所中仔细挑选了下坑位,终于走到了最里面。
大抵是心里在想谁就容易遇见谁,当宋绵绵半掩着眼帘,回忆着第一次昏厥触发的有关齐遇祉的剧情,开始思考这其中的可能性时,公共卫生间的洗漱台边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宋绵绵潜意识在此刻并不想要见到齐遇祉,她快步走进一个位置,将门锁上。
大概是因为这个位置离门口近,宋绵绵坐在马桶盖子上时,还能听清不远处传来的对话声。
“齐哥,你可得小心点。”
是个陌生的男声,不知是在做什么,他轻笑了声打开水龙头。“齐哥这么快交新朋友了?”
一阵洗漱的动静,“她,”
齐遇祉的声音顿了顿,“不算。”
那人嗤笑了声,“也是,我们才算是朋友。”
伴随着渐远的脚步声,他们的声音逐渐消失在耳边,可坐在马桶盖上宋绵绵心底却并不平静。
不算呐。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底会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酸涩和委屈落寞。明明在她看来,人际交往是导致麻烦的终极来源。
与人相处是一件再麻烦的事情了。因而她待人淡薄,礼貌又疏离是她一贯的作风,孤僻一词也被她妈常来形容自己。
她不过是和齐遇祉相处了一个多月而已,在情感几近淡漠的她来说,这种程度的波动太不寻常。
宋绵绵沉默着在卫生间坐了很久,口中苦涩得厉害。意识回笼之后,她才听见宋暖暖一个个在门上敲的动静。
“姐,你还没出来吗,在这吗?”
宋暖暖看着空荡荡的卫生间,一点回应也没,有些困惑地挠了挠头。
刚刚进去之前,宋绵绵不是就站在门口的么。
“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