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行简,你是瞎了吗?自己的孩子都认不得了?”
“不过也是,你也根本不在乎。你只在乎苏沁雪,眼里哪还有其他?”
林行简握着苏沁雪的手放下,往前踉跄两步。
“这就是当时那个孩子?”
他将手举起来,但终究是没有勇气摸摸它,最后又颓然地放下去。
转脸对我却倒打一耙:
“这么重要的地方,你为什么不竖碑?”
这么小的生灵的逝去是不好竖碑的,不能让它背着那么重的东西负重前行,这是我抱它来时村里的老人讲给我听的。
他从小在这里长大,我不信他不知道。
我冷下脸,咬牙切齿地讽刺道:
“为什么不竖碑?真是个好问题!”
“为的就是怕被你这种人渣父亲带着小三找到!”
“怕脏了我家孩子轮回的路!”
苏沁雪满眼不可置信,她又挤出几滴猫尿挂在脸上,冲林行简哭诉:
“你看姐姐,她怎么能这么说我们!”
我不厌其烦,不想废多余的口舌,只盯着林行简说:
“林行简,我们完了。”
时隔一年,我终于鼓起勇气,抱着那个破掉的小罐子,进了殡仪馆。
半小时后出来,手上只多了张回执单。
原来,这样小的孩子是没有骨灰的。
一点也没有。
我怔怔地看着那张回执单,开口:
“楠楠,我在林行简这里,已经再无桎梏了。”
随后眼前猛地一黑,无力地栽倒下去。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光怪陆离。
一会儿是林行简在我身后喊着什么,我听不见也不想管。
一会儿又是一个小女孩站在河边与我道别。
扎着两个羊角小辫,小脸粉嫩,可爱极了。
我刚想伸手去摸摸她,她却转身往后走,不一会就消失在河对岸。
含着泪骤然醒来,入目的是惨白的病房,床边林行简正在削苹果。
见我醒来,他满眼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