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这些高傲之人。自小以来,只要坐在那个位置上,就天生高傲,将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哪怕他是王子,是亲王,都仍旧低人一等。
“你休想。”虞挚面庞涨得通红,嘶吼道:“等着看吧,坐在这个位置上的都没有好下场,你当虞氏王朝真能?繁衍生息,连绵不?断吗,哈哈,都是有诅咒,有报应的!你,虞令淮,也断然活不?过?四十!”
败者如丧家之犬,再怎么狂吠都无济于?事。
但最后这句话倒是坊间一直在传,虞氏历经数十年,代代更替,还真没有活过?四十的皇帝。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在虞令淮身上,甚至还有人为他捏了?把汗。
“四十?”虞令淮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嚣张极了?,“那也比你强,毕竟你连三十都活不?到,不?是吗?”
虞挚脸色一变。
还未及反应,便听虞令淮道:“既然连孤给的面子都不?要,那么孤自不?会让你失望,三十岁生辰去地府过?吧。”
“听孤口谕,庶民虞挚,就地问斩!”
扑哧一声,刀起刀落。
虞挚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手?捂着堵不?住的血口,重重倒在地上。
卫国公四肢发颤,完全没想到虞令淮会当场杀了?虞挚。
按照章程,怎么也要宗正寺介入。不?对不?对,虞挚已经被贬为庶民,不?属宗室了?。
“卫国公。”
虞令淮侧目而视。
卫国公浑身一凛,后背涔起冷汗,忙看向不?远处的妹妹。聂太后却恍若未见,俨然要与他撇清关系。
“你的事,不?急。”虞令淮不?冷不?淡笑了?声,像是不?屑与他周旋、浪费时间。
很快,李严带着人上前,一左一右拿下卫国公。
聂太后眉梢微动,让开?道路。
在场众人该羁押的羁押,该驱散的驱散,唯有虞令淮垂眸坐在御座上。
须臾,乌金靴动了?动。
但仍然不?可避免沾上粘稠的血。
耳畔传来窸窣动静。
淡淡的玉兰香气覆盖了?腥臭味。
“别过?来,这里?脏。”虞令淮开?口。
“可是你在这儿,让我?走到哪儿去。”容绪微微俯身,温热的手?心覆上虞令淮的眼睛,“疼吗?”
半月藤本就是虎狼之药,在此基础上再加一剂药,才能?使得他站在阳光下。
“疼啊,我?是肉。体?凡胎,又不?是铁打的。”虞令淮笑着说,“你给我?吹吹,说不?定能?好些。”
容绪当真轻轻吹拂,另外作势扶他起来。
虞令淮完全信任地把自己交给容绪,随着她?起身。靴底沾到的血致使他每走一步就发出?一些烦人的细微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