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子还没完全收进家,她就有了反应,肚子一阵阵抽着疼。
时下妇人生产,多是自已生,宋常贵倒是花钱请来稳婆。
喜月在灶下烧着水,忍不住手发抖,常听人说妇人生孩子是在鬼门关过一道。
生怕她娘有个好歹。
青成的娘就是生孩子不利才过世的,怎能让她不怕?
杜巧娘疼的冒冷汗,听稳婆的话才没有喊出声,知道省着点力气。
她虽不是头次生产,隔太久跟头次也没差别,折腾大半夜仍没生下来。
听着她凄楚的喊叫声,喜月都落起眼泪,忍不住的害怕。
赵春兰端水出来看到,安慰两声又进去了。
宋常贵在院里走来走去,心中忐忑不安,又想起青成出生的时候。
走累了就蹲在地上挠头,不断哀声叹气。
徐氏守半夜,回去也是睡不着,天不亮又过来了。
同样想到青成娘生产时,也是这般不顺利。
心道若再有万一,常贵兄弟就要背上克妻的罪名,下半辈子真要孤身一人。
听着鸡叫声,杜巧娘都疼的灵魂出窍,生出绝望来,她怕是要不行了。
没想到她要死在生孩子上。
好在稳婆还能稳得住:“都能看到头皮,你再加把劲摒住一口气。”
“这时候可没人能帮你,你要泄气不光大人完蛋,孩子也保不住……。”
半是威胁半是哄诱,杜巧娘不得不打起精神。
赁铺子
东方翻起鱼肚白,房里终于传出婴儿啼哭,杜巧娘产下一个闺女,喜月从此多个妹妹。
同父异母的哥哥,同母异父的妹妹,没有血缘的宋家姐弟及欢儿。
喜月没想到自已会被凑成兄弟姐妹齐全。
新出生的婴儿皱巴巴、红通通,一点都不好看。
阿圆嫌弃的说了一声:“好丑啊。”
赵春兰便在旁边道:“你出生时也是这样,活像个小老头,长长就好看了。”
杜巧娘如重获新生,盯着小丫头:“险些要我半条命,看来以后不是个能安生的。”
母女平安,宋常贵松一口气,说几句话又去地里做活。
留赵春兰一人在家照顾,喜月和欢儿也去地里帮忙。
听说杜巧娘生的是闺女,柳寡妇有些幸灾乐祸,只会生丫头片子,养活大也是嫁去别人家里。
又有什么用?
还是生儿子才好,又能养家又能养老。
听多村里人议论,喜月问杜巧娘:“没生个儿子,娘可遗憾?”
抱着小丫头喂奶,杜巧娘满脸宠爱之色:“只要是我生的,男女都喜欢。”
青成在屋外听到这一句,默默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