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人多,去北边山上砍木砍竹子要几个,再去几个挖黄泥,割茅草也要人。
再有就是平地,挖地基,夯地,再来点人都不嫌多。
他们带着工具,有条不紊忙起来。
宋常富交代宋大江:“让人别偷懒,早点把他们房子搭起来。”
宋大江应下:“你放心,都是一个村里的,不会耍懒。”
都要走了,杨应和才想起问杜巧娘:“她多大啊?”
落户契是要写年纪的。
杜巧娘忙问欢儿。
竟是跟喜月一样大,不过她是年头正月里生,喜月是腊月。
倒是挺凑巧。
一年抱俩,也不算稀奇事。
杨应和跟宋常富去了。
不用管吃食,水总得管够,喜月盯着烧水,杜巧娘和赵春兰帮着打下手。
杜巧娘也不过才三十,且常年不做活,比寻常妇人白晳面嫩,不知情的以为只有二十多岁呢。
来做活的汉子都挺规矩,没刻意去找话说,更没去调笑。
单看这些人,都是老实本分的,杜巧娘和赵春兰对这个村子生出些许好感。
不由叹息一声,这倒是件幸运的事。
若真落户后遇到泼皮无赖,也是有苦难言。
欺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在很多人眼里,外乡人就是比当地的低一等。
谁让无依无靠呢?
这边干的热火朝天,村里小娃都过来看热闹,多是做不动活的。
大的六七来岁,小的只刚走稳路的。
小娃见小娃总是亲热,石头就凑过去。
阿圆也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转。
喜月盯着烧水,又要照顾欢儿,偶尔还要抬头看一眼石头阿圆。
也是忙个不停。
晌午日头高起来,工人们回家吃饭,杜巧娘和赵春兰这才能坐下歇一会。
连个挡阳的棚子都没有,只能坐去树影里。
忙活半晌,也是累的不行。
早上只吃薄粥,腹中叫不停,杜巧娘手都在发颤。
喜月忙端水给她,再无别的办法。
喝水也不顶什么用,杜巧娘面色都苍白起来。
这些日子没吃饱过,又做半天的重活,既是累的也是饿的。
赵春兰也是又累又饿,心里烦躁的不行。
好日子过惯了,一下子猛吃苦,还真承受不住。
可纵使再是接受不了,也得咬牙承受,总不能去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