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琛很快恢复了表情,轻呵了声,“你就这么大度?一点都不在乎?”
“当然。”傅烟上扬,笑得颇为艰难。
厉南琛拽起了她的手臂趔趄着上了二楼,被扯的手腕生疼,傅烟呼吸越来越艰难,挣着他的手,怒道,“厉南琛,你发什么疯?”
声音颤抖着,隐隐带着哭腔。
他直接踹开卧室的门,把傅烟粗暴扔在床上,戏谑一笑,“那也不介意在这张我和沈舒颜睡过的床上做吧?”
傅烟猛然抬头,错愕的看向厉南琛。
厉南琛歪着头,双眸泛起寒光,似笑非笑,“想听细节吗?”
那股熟悉的作呕感再次涌上胸腔,她夹杂着泪,忍耐不住就要起身去吐。
厉南琛阔步走进箍住了她的肩膀,直勾勾的盯着她,“你这么听话懂事,怎么受不了了?”
傅烟控制不住的发抖,撕心肺裂的嘶吼,“滚……”
厉南琛心口揪了一下,睫毛颤栗了一下,却还不肯放过,“傅烟,我要你记住,嘉湾苑会有新的女主人,也会有别人的痕迹。”
他咬文嚼字,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像是在提醒自己。
说罢,厉南琛松开了傅烟,离开了。
她颤栗着从床上起来,魂不守舍地走出嘉湾苑,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力,直到走出那间熟悉的别墅,她再也忍不住呕吐起来,生理性的反胃让她几乎无法站直身体,吐的干净了,她才抬头。
明晃晃的阳光照下来,刺的瞳孔震颤,眼前突然一黑倒在了地上。
——
医院。
傅烟是被嘉湾苑的户主给送到医院的,她感谢了好心人,还给予报酬。
不过对方显然是有钱,一言不发直接离开了。
她坐在床上发呆。
记忆汹涌在脑海中闪过,傅烟刚搬进去的时候,买了一棵发财树,还找了风水大师算过新的婚房。
厉南琛当时嘲讽她,迷信。
住在房子里第一天,傅烟害怕甲醛,就开了所有的窗户。
她和厉南琛都感冒了。
厉南琛笑话她,蠢。
除夕夜那天。
她看春晚,因为这次春晚有苏糖糖表演的节目,虽然只是一个画面,但傅烟非要拉着厉南琛一起看。
厉南琛什么都没说,看完后,点评苏糖糖唱歌跑调,浪费时间。
那张床上曾有结婚第一天时,她暗暗窃喜,又带着害怕不敢靠近,哪怕不是第一次初尝禁果,确实她印象最深刻的一次。
当然也有每一天夜以继日的独守空房,更有后来,厉南琛为了满足生理需求时,两人的翻云覆雨时留下的一片旖旎。
回忆虽掺有失望和苦涩,可却是深刻清晰的。
而这一切都被厉南琛无情的打碎了。
傅烟眼角划过一滴泪珠,她抱紧了双膝,无声的埋下了脸。
——
“琛哥,你和嫂子又闹别扭了?”
厉南琛不语,坐在阴暗的角落里抽着闷烟。
江辰抹了一手好牌,叹了一口气,“琛哥,你要不说出来,我给你分析分析?”
他扔出一个二条,旁边胡青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说,“你又没谈过,分析什么?”
“搞的你好像谈过一样。”
厉南琛听他俩像苍蝇一样烦,起身拿起外套就要走。
“琛哥你去哪儿?”江辰忙追问,又说道,“前几天让我安排的装修……”
厉南琛冷冰冰扫向江辰,“我家像棺材,犯不着装修,反正都是一个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