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下车的周明叙在酒吧里转了一圈,这才看到坐在高脚凳上的乔亦溪。
少女在陆离的灯光中抬起脸,侧脸凝着一种冷调的空灵,接过牛奶时礼貌地弯了弯唇,颊边又忽地漾起梨涡。
旁边有人在讨论她:“看到了吗,那个妹刚进来的,身材真的养眼,腿巨好看。”
“刚进来的时候那气场,我以为是个酷姐姐,哟,捧着牛奶一笑,原来还是个甜心啊。”
几个人都对她有意思,争了半天才决出前去搭讪的赢家,周明叙远远看着那人走过去说了两句,然后她指指自己的喉咙,又摆了摆手。
——好像说自己不会讲话。
那人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不知道该怎么办比较好,一脸懵逼地走了。
“我操,是个哑的?”
周明叙低头笑了声,觉得真是有点意思。
为了拒绝搭讪不惜说自己是小哑巴,够狠的。
他走上前,她往他那边看去。灯光晃得人眼花缭乱,她没认出他,以为又是搭讪的,于是指指自己的耳朵,又摆了摆手,说自己听不到。
模样很真诚。
周明叙抬了抬眉,问:“真
的听不见?”
乔亦溪点头,“真的听不见。”
愣了几秒后发现自己上套了,玻璃杯落在大理石台面上,清脆的一声响,伴随少年悦耳的笑音传入耳中。
“听不见还能对答如流,你挺厉害的。”
乔亦溪有点儿恼,认出他后又消了气儿,“对了,刚刚车费是你给的吧,多少钱?”
“不用。”
“那我请你喝东西吧。”
他没说话,只是目光若有若无地掠过她喝了一半的牛奶杯。
乔亦溪摸了摸鼻子:“喝牛奶对睡眠好。”
“在酒吧喝牛奶……”
“是对酒吧的侮辱,”乔亦溪接的很快,“但是要是喝醉了,朋友会对我进行羞辱。”
周明叙就抄手倚在吧台边,顿了会:“朋友没事了?”
“没事,她只是喊我来看酒。”她说,“耽误你时间了。”
“不会,刚好我也有事跟你说。”
周明叙酝酿了一会:“就是偷鞋的事,我们家养的确实是只猫,但是喜欢学狗叫,所以我妈偶尔会说它是狗。”
他说话时正好碰上放歌,背景音乐嘈杂两个人又离得远,乔亦溪只听到:鞋、喜欢、偶尔会收。
她正琢磨着他是怎么个意思,忽然看到有人披着长发穿着裙子在跳舞,可又明显是个男人。
也有人注意到了那边,喊一声:“我靠,女装大佬啊。”
她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转过头去,感觉自己应该说点什么表示尊重,于是询问道:“噢,那你们平时收
集女装什么的,开销大吗?”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中文,连在一起,周明叙却感觉自己仿佛听不懂。
他停顿了很长一阵子,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