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车。”他答得言简意赅。
“我们开车过去啊?”
“嗯,”他的声音穿过麦克风抵达她耳边,咬着尾音半扬不扬地问她,“不是不喜欢用脚跑毒?”
她有一瞬的思维恍惚。
当时死在毒圈里,她只是随口一说,虽然是真心实话——
但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会记得。
打完游戏之后,乔亦溪搁了手机准备睡觉。
毕竟跟着周明叙总是赢,就连入睡前的心情都变好了。
结果谁能想到,楼上622,毫无预兆地,疯了。
十二点之后准时开始蹦迪,不止是蹦迪,还伴随一阵阵的狂笑和叫嚷,甚至还在墙边用椅子敲圣诞快乐歌。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三天。
乔亦溪其实不是睡眠浅的人,但晚上十一点四十放了手机,正堪堪要睡着的时候——被大笑打断。
她平复心情继续尝试入睡,却再度于要滑入梦乡时被笑声喊醒。
这下是彻底睡不着了。
舒然终于忍不了了,像
个勇士一样拿起小板凳,站在上床的扶梯上,以同样的力度敲天花板回击。
“楼上的!!别他妈再吵了!!”
接下来的两天,他们和楼上丧心病狂的622进行了无孔不入的斗争。
譬如说上楼去跟她们好言相劝,又或者是托朋友中介沟通,再或者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当然,最后622以她们的坚守自我,大获全胜。
她们所说的收敛,只是把每十分钟一次的大笑换成了十五分钟一次。
乔亦溪真是不知道,大晚上的哪来那么多好笑的事情。
舒然抱着被子:“据我观察,她们的平均睡眠时间是凌晨两点。”
只有两点之后,吵闹声才会平歇。
“我是真的不明白,十二点之后还能这么high,她们是不用上课吗?”向沐神经衰弱地用枕头裹住耳朵,问。
在当代大学生里来说,其实凌晨睡觉已经不算什么稀奇事了,熬夜也不过是生活的调味料。
只不过大家都是熄了灯默默在床上玩手机,哪有622这种几乎是灯火通明的寝室,这段时间凌晨还在走来走去,疯狂接水放水。
况且学生宿舍隔音效果又差。
那个周末乔亦溪本没有回周家的打算,就准备在学校完成作业。
结果这事一发生,她还是不得不打包回周家睡觉。
谁让她想睡个好觉呢。
回周家那天,她九点就洗过了澡,换好睡衣,提前酝酿睡意。
周母下去收了个快递,是周
明叙帮她一起拎上来的。
快递被放在乔亦溪房间的门口。
乔亦溪用手指梳了梳微湿的发尾,“这什么?”
周母回答:“给你买了个小书柜,我看你书那么多,没地方放。”
周母又道:“我先去洗个澡,明叙你帮她把这个书架安装一下。”
周明叙点了头,拿把小刀把快递拆开。
里面的东西都是零散的,一块块的木料,还有一些钉子和螺丝帽。
这种书柜拼装,一个人肯定是难以完成的,于是乔亦溪也搬了个板凳坐他旁边:“要我帮你拿东西吗?”
他低着头,正在认真找零件,闻言点点头,“把螺丝刀递给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