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月肃倒是没什么情绪,表情十分淡漠,看到了我们,想必以姑娘的聪明才智,有些事不用说,就已经明白了,何须我们多言。”
羽谯在旁边应和点头,然后好奇地问她,“以姑娘你的才貌,是怎么看上羽明诚这个蠢货的?难不成是他给你下了降头,让你连私房钱都拿出来的?”
水瑶儿直接被羽谯的话刺激到了,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们为什么会知道这事?谁告诉你们的?”
“还用得着旁人告诉吗?羽明诚是什么人,姑娘当真要装作不知道?”颜月肃突然出声反问。
可一下就把水瑶儿给问住了,坐在那张嘴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水姑娘,不是我故意让你伤心,羽明诚那家伙拿你给他的那些东西换了双金丝苏绣的鞋垫,垫在鞋里成日出门跟别人炫耀呢,说自己……”羽世铭都有些开不了口,但他咬咬牙还是说了,“说自己魅力非凡,连青楼的妓子都上赶着倒贴,还,还说……”
颜月肃接过了话,继续道:“还扬言说要掏空你的老底,看看你从妓这些年到底瞒着老鸨妈妈昧了多少钱,好去揭发你。”
听完这话,水瑶儿一下子萎靡了,浑身死气沉沉,好似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没有生气,她苦涩道:“我还以为……还以为……”
可惜,她伤心到了极点居然流不出泪来。
颜月肃同情的将她扶起,坐到这间柴房的一张长凳上。
“你不该那么天真的……”羽谯叹息。
水瑶儿喃喃自语,“是啊,我不该那么天真的,不该那么天真的……呵呵呵……”
她连笑都笑的很无力,颜月肃掏出一把梳子递给她,水瑶儿看着那把梳子愣住了,她不明白颜月肃这是什么意思。
“为了那种人变成如今的模样,属实不值得,你难道就不想报复吗?”颜月肃问道。
水瑶儿自嘲一笑,“报复?我只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妓女而已,我拿什么报复他?”
“你当然有资本报复他。”颜月肃笑的很温和,“我不相信你甘愿受他侮辱,你在楼里的手段与心计呢?有我们在,你难道还怕此事不成?”
水瑶儿看了看颜月肃,有看了看羽谯,被猪油蒙蔽的心渐渐敞亮起来,她心道:虽然我是个被人看不起的妓女,但这并不代表我送出去的真心可以被随意践踏,既然如今我有了资本,何不为自己讨个公道?
颜月肃看着眼神渐渐变得狠厉的水瑶儿满意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你在那种地方呆久了难免会渴望情爱那些东西,若是你肯帮忙,我们便将你赎身,到底是隐姓埋名的嫁了,还是做个自梳女,全凭你喜好。我给你点时间,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羽谯看到水瑶儿转变的那么快,实际上是有点不敢相信的,他凑近走过来的颜月肃,低声问道:“就这样就行了?那么简单?我还以为这是场硬战呢,毕竟那些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姑娘小姐们,我可见了不少。”
“不一样的,一个是天真不谙世事的小姐,另一个则是见多了人情冷暖的青楼女,一个过得逍遥自在,而另一个连吃口饭都得拼命的讨好行事,所经历的事情不同。只要她们够爱自己,便能轻易从用虚幻与谎言编织的牢笼中醒悟。”颜月肃轻轻道。
羽谯深思沉默,心道:这世间对双儿与女子总是太过不公,以后还是招婿吧,我舍不得糖糖受苦,反正世间的男人那么多,不怕找不着好的,就是她一辈子不嫁,我也养得起!我的女儿怎么能让外人欺负了去。
:泄密之计
一想到自己那么可爱的女儿,将来有一天会被男人欺负,羽谯就恨的牙痒痒。
不行,这赘婿我招定了,我还要给她生个弟弟保护她,省得我跟夫人驾鹤西去之后再有那图谋不轨的借机磋磨她,这个世界上还是坏人多,我得跟夫人好好商量商量。
羽谯在这边天马行空思虑甚远,而颜月肃那边则是已经跟水瑶儿达成协议了,羽世铭正屁颠屁颠的伺候着立字据呢。
等把水瑶儿再次蒙眼送走,羽谯还是没有回归神来,颜月肃不由得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
“嘶——”将羽谯吓一跳。
颜月肃则是淡定的将手收回,“你在想什么?那么魂不守舍的。”
“我在想糖糖以后是招婿还是嫁人。”羽谯背后抱住颜月肃,下巴放在他肩膀上说道:“我不想让糖糖嫁出去,连那等在青楼里混迹了那么多年的人都能栽到男人手上,我怕女儿以后被男人骗去吃苦。”
颜月肃对此无言以对,他无奈道:“你这想的未免也太远了些吧,糖糖现在还差几天才满月呢,你想那么多做什么?”
“哎呀,这真不是我想的多,难道你就舍得糖糖嫁出去吃苦吗?咱们糖糖又不是没这条件,招婿就招了,天底下男人那么多,我从糖糖八岁就开始找,总能能找到好的!”羽谯说的一脸战意,表现的比谈生意还让他起劲儿。
颜月肃直接捏住了羽谯滔滔不绝的嘴,“我自己生的孩子,怎么可能舍得让她吃苦,日后什么样还得看糖糖自己的意愿,婚姻之事不能勉强,不然糖糖也不会快乐。只要我们小心些,别让什么杂碎碰到她就行,其他的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羽谯可怜巴巴的看着颜月肃,可惜颜月肃的心如铁石一般不为所动,“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帮助世铭堂弟散了羽明诚那桩婚事,现如今又有了水姑娘相助,想必事半功倍还是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