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雪人。”
“……”他说,“真不错。”
“……”甘望舒不懂,哪里不错?“你找我?怎么啦?”
“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
“……”甘望舒没忍住打趣,“那都是去年的事儿了。”
“那今年关系更好,不更得请?”
“……”甘望舒觉得这几个字每一个都是超级无敌雷区。今年他们的关系,只能说,差到无与伦比吧,他们今年肯定比不上去年的。
“你真是为了找我吃饭?那明天你有空吗?”她顺势说。
“不是。”男人正儿八经否认,又吊儿郎当道,“你听着像有空,那我明天去找你,你是在公司?”
甘望舒转动眼珠子,盯着自己的半成品雪人困惑道:“你要干嘛?”
“我带你去看个医生。”
“啊?医生?”
“老中医,肯定比你去的那些医院看的好多了。”
甘望舒久久没有回神。
萧津渡:“嗯?明天我去找你。”
“太麻烦你了吧,要不你告诉我,我自己去就行。”甘望舒不想再浪费他的精力。
萧津渡看她愿意就很开心:“你自己去不了,我也不知道在哪儿,朋友跟我介绍的。等我跟人拿地址了,明天去接你。”
甘望舒不知道电话几时挂断的。
她一个人在花园里长椅坐下,看着地上完成了七八分的雪人,忽然没有了继续玩的兴致。
萧津渡怎么会有医生的资源,朋友跟他介绍,那肯定他知道朋友有医生的资源,所以专门打听了;或者他跟别人提过她的病,所以有朋友给他介绍……
可是,她约他吃饭是为了跟他坦白身份,而这个重中之重的节骨眼上,他给她找了个医生,要带她去看病。
这病不看不行,可是看了,她欠他的就越来越多了。
雪人最终也没有堆完,甘望舒愁绪万千地回房睡觉去了。
第二日早上出门时,发现院里的雪人堆好了,有鼻子有眼的,还是个标准笑脸。
照顾她起居的阿姨说:“昨晚二公子带着孩子来了,听说你睡着了,就说不用喊你。他们父子俩在院子里玩,给你把雪人堆好了。”
甘望舒笑了笑,估计他以为饭桌上她被老太太数落得不开心了吧。
全家也只有这个同父异母的二哥会疼她。
她去上班了。中午萧津渡给她发消息,说下午两点接她。
新年第一个工作日,其实他一个大老板应该挺忙的吧,但是非要在这个时间点抽出半天时间来带她去看病。
甘望舒在一点五十分就下楼上了咖啡厅。
萧津渡准时准点在约好的时间到了。她起初没注意,直到他进门了,她才回神,马上招招手。
他咧嘴一笑:“走吗?还是再坐坐?”
甘望舒马上起身:“走了,别耽误你时间。”
“我没事儿。”